村长直揪自己的头发,却也没有什么主意。
还是顾润安开了口,“先回大院,然后再说说具体的情况。”
村长说会死人的样子如此笃定,肯定有什么内情。
之前刘勇他们走了,他不说也就算了,这会儿既然走不了……
村长听顾润安这么说,忽然一把抓住了尹浩然的手,“您……”
他一咬牙,“我去找您的时候,您挂的那个牌匾,您是出马仙吧?能抓鬼不?能破诅咒不?”
尹浩然:……
他不能。
再说顾润安说了,那口井里也没有鬼,他还是相信顾润安的。
他本来想说出来,但这时顾润安在他身后,轻轻的捅了他的腰一下。
尹浩然顿时改了口风,“放心,有什么事儿,您先和我说说,我们先回去再想具体的办法。”
村长听了尹浩然的话,好像得了主心骨一样,“走,都回去,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们几个还能走,但刘勇已经堆遂在了地上,根本动都动不了。
尹浩然冲着他的同伴喊,“还不拽着。”
龚乐和崔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拖死狗一样的把刘勇往回拽。
但他们两个也都是娇生惯养的,平生最大的活计估计就是在女人身上用力气,所以拽到半路就已经呼哧带喘的了。
村长心事重重的,根本没注意这些,尹浩然有心帮忙吧,但顾润安忽然拽住了他的手,他没法过去。
最后还是老王叔过去,薅住了刘勇。
老王叔看起来瘦小枯干的样子,但手上真有那么一把力气,居然直接就把刘勇给拽进了院子。
到了地方之后,他一甩手,刘勇就跌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真的井水起了作用,还是他在自己吓自己,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一样,那样子和死人就差一口气了。
村长见状对老王叔开口,“把他弄屋里去吧,还能暖和暖和。”
可刘勇一听这句话顿时叫起来了,“我不,我不,别把我自己弄屋里去,我不自己待着。”
村长看了他一眼,“我们都进去。”
总不能在院里说话,太冷了。
于是一行人进了厢房,老王叔把刘勇给扔到了炕上。
村长女儿送饭的时候,估计也烧了火,所以屋子里现在并不冷,炕上也是一片火热,但刘勇就是觉得冻的不行,甚至牙关都在相互敲打。
那种寒意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根本不是外面的温度可以驱散的。
虽然看他可怜,但这会儿也没什么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村长把屋子里的两把椅子推过来,龚乐和崔波见状就想坐上去,却被村长一把推开了。
他对着尹浩然开口,“大仙,你和你朋友坐,坐啊!”
尹浩然不想坐,但村长殷切的不行,他只能拉着顾润安坐下,然后开口,“死人的事儿,是真的?”
村长听了这么一句,表情顿时萎靡的不行,差点就老泪纵横了啊,“是真的啊,我也不瞒着了,喝了这口井水都死了,都死了啊!”
尹浩然又问他,“死人的事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二百来年前吧!”村长回答了尹浩然一句,然后又抬头对着他们解释,“我实在是因为这是村里最好的房子才给你们住——再说你们也看到我们村的情况了,哪家也不可能让人住进去,我家又小又破的也住不下……再说这大冬天的,本来一般人就不会打井里的水喝,我也警告过他们了,他们怎么就不听呢?”
尹浩然和顾润安看着村长那张快要痛哭流涕的脸,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
尤其是尹浩然。
他甚至想着,要不是村长刻意警告那么一句,那个刘勇还真不一定逆反的去喝那井水。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这么说,会增加村长的心理负担。
而且喝都喝了,现在的关键是要解决问题。
但他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不填了这口井?”
或者用个石板什么的压上也好啊。
村长颓废的摇摇头,“我们填过,还堵死过井眼,可一旦要动这口井,村里的鸡鸭鹅畜,就一批一批的瘟死。”
家里的牲口,对村里人来说是无比重要的财产,死不起。
“到后来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井水的事儿,不想找死的话也不会来喝,所以也就放任它在这了,这都几十年没死过人了,谁知道今天会这样啊!”村长又补了一句。
尹浩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问村长,“具体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村长叹了口气,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还是顾润安开口问,“这口井多少年了。”
“得快三百年了。”村长这倒是回答了。
快三百年的井,二百来年前开始死人。
所以中间隔了将近一百年,要出事也肯定是在这一百年中间。
尹浩然想了下村长之前说的话。
三百年前差不多是天光村初建的时候,而二百年算起来,应该是清朝中期,和村长说的那位大官的时间倒是有点吻合,于是他问道:“是那位大官的原因?”
村长一愣,但最后还是点了头,“没错,是有些关系。”
村长猛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开了口,“我也是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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