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意乱情迷仿佛是他一个人的梦,他本想着等季汐醒来后,与他好好解释,再谈一谈身份的事,自古以来修士之间,也是有从师徒变为道侣的。
他既喜欢季汐,就没有不负责任的道理。
季汐年纪小,那他就等他再长大一点,虽然昨夜,算是季汐主动亲上来的。
带着酒香的唇与他想象中一样柔软甘甜,他在清河镇幻境里见到的欲念终于成真,还有对方求饶一般的呜咽,顺从的姿态与小巧的舌头,都让他更加沉迷。
若季汐真的不记得昨夜的事,他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直接告诉他。
他从不饮酒,但听说喝醉了的人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如果季汐不接受他,又发现自己的师尊竟趁自己喝醉了,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会怎么想?
林辞卿平日遇到其他事从不纠结,面对季汐恰恰相反,或许还是因为季汐年纪太小,除开冲动时按耐不住做的事,他总有些顾虑,思考的也更多。
季汐见他一直不说话,干脆转过身半跪下,背对着林辞卿说道:“师尊要打就打吧,重一点也没关系,我绝不反抗。”
林辞卿微愣,皱着眉道:“我何时说过要打你。”
季汐扭过头,看着他手里的银鞭,怯怯说道:“师尊拿了银鞭,不是想打我吗?”
他刚才胡思乱想时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林辞卿问他要鞭子,难道还有第二种原因?
林辞卿扶着额:“我不打你,起来站好。”
季汐起身转过来,忐忑不安,莫不是因为银鞭名字?
林辞卿拿了银鞭又不是要打他,那他想不起还有什么与银鞭有关的事了。
“我今日罚你去做什么?”
季汐老老实实答道:“去打扫外阶。”
他这一提,季汐这才想起来,林辞卿不许他用灵气扫地,他却因为急着扫完,用了鞭子。
果然林辞卿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扫的?”
“我……”季汐十分羞愧,低着头认错,“我错了。”
“银鞭暂时没收,罚扫外阶七天,不准用任何灵气。”
本来他定的是三天,修仙之人就算不使用灵气,动作也会敏捷迅速许多,这只是一个极小的惩罚,他上午用玄镜寻找季汐,就看见他扫了两下,拿出了鞭子。
季汐不止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他的徒弟,这样的事他不会纵容。
“知道了师尊。”
季汐乖巧应下,原来是他偷偷用鞭子扫地被发现了,可是他当时没有看见林辞卿,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昨晚的事……
林辞卿面色如常,季汐大着胆子问道:“不过师尊刚才在峰下时说的,让我问你……”
“此事不必再说了。”
林辞卿打断他的话,收好银鞭站起来:“今天的外阶重扫。”
说完便走了,留下季汐一人在原地。
季汐垮下肩,靠在椅子扶手上发愣,扫外阶是小事,林辞卿还是不愿提昨晚的事。
既然他拿银鞭不是想打自己,季汐心里又升起希望,且林辞卿越是不想说,他越是想知道。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求助蓝雀,它在这门派中待得久,或许有别的方法。
不过现在,他得去重新扫外阶。
季汐这回不敢再偷懒,老老实实拿着扫把从峰脚扫到峰顶,倒没有觉得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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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惦记着这事,过了几天碰见蓝雀时,便想问问它。
“假如有个人失去了一段记忆,他要怎么才能找回来呢?”
蓝雀仰着头望天,翅尖挠着下巴:“呃,这个……我不知道啊。”
段游也在,他擦拭着自己的长剑,问道:“为何会失去记忆?”
“比如……醉酒失忆?”季汐不愿说得太详细,“或者撞到了头部,反正就是失忆了。”
蓝雀不明白季汐为何总有些奇怪的问题,它想了想,说道:“如果是门派内发生的事,可以用玄镜查看。”
“玄镜是什么?”
段游抢先解释道:“是一个法器,只要法力够高,就能看见门派中所有的地方,可是记忆中的事,怎么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蓝雀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膛,“过去发生的事也能看,不过耗费的法力更多,之前需要渡劫期的修为……这样一看对你们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处。”
季汐有些失望,玄镜需要这么高的修为,蓝雀说的这个,对他确实没用。
他随口问道:“这玄镜放在何处?”
“好像还在仙君那里吧,上回还是我去帮他借的呢。”
竟然在林辞卿那里,季汐顿感微妙,他那天偷偷用鞭子扫地,不会就是因为林辞卿用玄镜发现的吧……
他问道:“师尊是什么时候让你去借的玄镜?”
“大概是你刚入门派不久时吧,我还有些奇怪呢,仙君怎么突然要带玄镜出门。”
段游也想起来了,上次林辞卿带他回来,可不就在用玄镜看季汐吗?
“嘶……”段游感觉这个事琢磨起来好像不太对劲,但本能地没有瞒着季汐,“师尊那时来接我,正是带了玄镜,我第一次看见师弟便是在玄镜中,虽然没看清。”
季汐才知道这事,难道说……那次林辞卿出门,还带了玄镜专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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