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这阮帝玩呢?可阮帝这惊慌的模样让他意识到什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只是一笑,又呲牙咧嘴的,磨了磨牙,故意道:“皇上,您怎么起来了?你等臣起来服侍你啊,哎呦……臣这胳膊、臣这腿儿、臣这腰啊……皇上你瞧瞧臣这手腕都青了……”
阮晟表情更加古怪,面上镇定穿着衣袍,只是脑瓜子还嗡嗡的,这肯定是做梦,可身后的声音像是魔音穿耳,等被谢宴扯住衣袖时,终于认清现实,他这真的是……跟这人怎么着了?
可他不是让暗卫送他走了吗?
还有他怎么一点都记不得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谢宴差点没笑疯,他怎么觉得阮帝这反应不像是失.身像是被人霸王硬上弓一样?只是等阮晟穿好衣服僵硬着身体默默只挨着床榻一个角坐着不靠近他的时候,谢宴连忙收了嘴角的笑,可是一看阮帝这恍惚茫然一副被怎么着的良家妇男模样,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只能拿被角挡着脸,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桃花眼。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啊?”谢宴一直盯着侧坐在那里不看他的阮帝面上,果然看到他表情一僵,更加心不在焉的模样。
阮晟此刻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就记得自己在李府成功让李将军吃了一个闷亏之后出来坐着马车回京,他坐在马车里的时候,那时候正想着谢宴大概已经走了,按照时辰估摸着都出城很远了。
之后就是遇到刺客,他也早有准备,他并不担心,只是,接下来就感觉头顶上方轰隆一声响,下一瞬,他就没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就是昏暗的龙榻上,他扭头就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只是等看清楚身旁人的模样,他就傻了,觉得这肯定是做梦。
可这会儿的功夫,就算是他再掩耳盗铃怕是也改变不了,这真的是事实。
阮晟坐在那里久久没动,许久才哑着嗓子问道:“朕……昨晚到底怎么样了?”
谢宴这会儿心情特别好,跟昨晚侍寝的时候截然相反,他偷偷瞅了眼阮帝这模样,虽然身上不舒坦可心情好啊,“皇上你要问昨晚的事,那就要从一道惊天雷劈下来说起了……”
阮晟听出谢宴声音里压都压不住的笑意,无奈看他一眼,可看到对方散乱趴在抱着锦被的模样,迅速把头转开,低咳一声,“重点。”
谢宴故意长叹一声,“哎,皇上啊,您昨晚上差点……一言难尽啊。重点就是,你被雷劈晕了,被人捡了差点当了新郎官,被下了药,解药与你中的毒相克,臣就只能牺牲小我给皇上当了解药。当然,皇上你要相信,臣绝对是自愿的,毕竟,就算是臣死了也不能让皇上你出事啊,臣为了皇上,那绝对是能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的……”
这边谢宴叨叨叨,那边阮晟的表情更加诡异,要不是以前亲耳听到你吐槽朕变态朕禽.兽,你这话朕就真的信了。
等谢宴口干舌燥说完,就发现阮帝一脸复杂看着他,神情怪异:???咋,他忠心表的还不够?他这都把自己当解药了,还有谁比他更能牺牲?
阮帝难道不应该表现点什么?感激啊感动啊,觉得他牺牲这么大立刻赏赐他一桌御膳?赏赐黄金千两银票无数,再派人恭恭敬敬把他送出宫,引为恩人,许诺日后会报答。
结果,等谢宴终于表达完,就听到阮帝轻叹一声,望着他久久:“朕会负责的,以后你就待在朕的身边吧。”
谢宴:???
谢宴笑不出来了,他幽幽瞅着阮帝许久,都不知道要说啥好,他是想让他感激他不是想留下他,他之前不还要送他走的吗?
谢宴本来就被折腾一晚上,这会儿是强撑着,加上被惊到,盯着阮帝一时间忘了呼吸,结果最后把自己给憋缺氧晕了过去。
阮晟看到谢宴突然就软软趴在那里不动弹了吓了一跳,连忙唤了许安。
许公公从昨晚带着徐太医离开寝殿就没走多远,当然为了怕听到不该听的让燕妃赧然,他们离得远,可这会儿听到皇上中气十足的疾呼还是听到了,赶紧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公公没敢直接闯进来,站在门口小声询问。
阮晟担心谢宴出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御医过来。”
徐太医一看自己终于有存在感了,“皇上,老臣一直守着呢。”
阮晟让徐太医赶紧进来,等徐太医目不斜视胆颤心惊替燕妃诊完脉才松口气,刚刚看到燕妃这模样他还以为皇上意识不清把燕妃怎么着了,等退到一旁,才谨慎开口,“回禀皇上,娘娘这没事儿,就是……累着了,多歇息即可。”
阮晟本来已经涌到脸上的担心就这么硬生生卡在脸上,“累、累着了?”
徐太医老脸一红,难道皇上没理解?“就是昨夜……那啥累着了,等娘娘歇好了多补补就行了。”
阮晟:“…………”
许安在一旁脑袋垂得低低的,愣是没敢去看皇上的脸,看来昨晚上挺闹腾的,幸亏他和徐太医有先见之明在寝殿回廊尽头。
否则要是让皇上知道可能被听了墙角,那他们估计要被咔嚓了。
阮晟许久才把脸上各种情绪压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一口气,想让许安带宫人进来带谢宴去沐浴更衣,这样睡着估摸着也不舒服,只是话刚到了嘴边,瞧着燕妃露在外头的脖子,再往下瞧了瞧,盖着锦被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可他愣是把话给咽了回去,默默将人给抱了起来,同时吩咐许安重新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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