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东阳这次会正面直接怼班主任,也有想让谢晚晚难堪的用意在里面。现在话赶话的,冯东阳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带动桌椅摇晃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然后指着谢晚晚一个字一个字地下了战书:“就一门科目高分算什么本事?!有种比总分啊!谢晚晚!这次月考咱们就看看,你这个比尖子生还牛x的能比我们三班高出来多少分!”
“我们三班”,明明白白就是把谢晚晚排除在外。
冯东阳说完就一踢椅子腿把刚才被他搞歪的椅子踢正,然后震地有声地狠狠坐了下来,用一副要上战场拼命了的架势开始哗啦啦翻起来了书。
谢晚晚:“……”
可是她并没有答应啊?
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比试?她只是在背单词而已啊?
不管谢晚晚是怎么想的,反正冯东阳觉得他把话说出来了谢晚晚就必须答应,冯东阳在三班本来就有不小的威信,三班的学生又一致对谢晚晚有恶感,这种有共同敌人的感觉最能凝聚团体的心力,于是乎,谢晚晚就这么被安上了一个比试,截止晚自习放学,已经有十来个学生专门到谢晚晚这边阴阳怪气或者放狠话,更是有几乎整整一个班的学生都对谢晚晚投去了看好戏的眼神。
“哎呦,谢晚晚你可得多背几个单词啊,不然输太惨了怎么办?”
“我好像听说谢晚晚之前在那什么二十五班有个‘哭神娘娘’的外号?哇,到时候她会不会哭得我们班水漫金山啊哈哈哈!”
“二十五班出来的就是二十五班出来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来我们三班了,这次月考就叫她原形毕露!”
“谢晚晚你等着瞧吧,我们冯哥可是货真价实的学霸,这次月考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我真的烦死那个谢晚晚了!都怪她,班主任更年期综合征更严重了,一天到晚都逮着我们没事儿找事儿!”
“嘶,我觉得不太对啊,能考到我们学校年级101名,不太可能是只凭运气吧?应该也有点本事啊……”
“嗨!你傻不傻,你想想二十五班都是些什么少爷什么大小姐!上个学期二十五班不是闹那么大阵仗吗,都说谢晚晚是他们班女神呢!那些少爷小姐懒得给自己费功夫,要是谢晚晚求了,还能没一两个专门为了他们女神把考试的答案弄过来啊?”
没错,在三班的这些学生心目中,二十五班来的在成绩上就是要低人一等,加上谢晚晚行事十分低调,这种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又没什么全班比试的大型考试,他们完全不觉得谢晚晚有什么成绩好的,还因为对谢晚晚的厌恶而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谢晚晚,编排谢晚晚的话更是张口就来,说得多了流传得广了,他们自己都信了。
什么三班成绩第一,就凭谢晚晚一个二十五班来的差生怎么可能做到!这背后肯定有龌龊的原因!
重点班和二十五班那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三班这些学生就算是知道二十五班很多学生背景很不一般,也没什么实感,反正在一中成绩才是老大,他们内心深处有一种抹不开的优越感,也就不怎么担心会被二十五班的人找麻烦。
没看见谢晚晚都来一两个月了,还从来没有什么人过来找过她吗?说是二十五班女神,其实又算个什么?
他们也不管自己之前猜测二十五班的人提前给谢晚晚弄来考试答案让谢晚晚作弊,和现在这个谢晚晚对于二十五班的人来说不算什么的说法两者之间有多么矛盾,总之嘲谢晚晚就对了!
谢晚晚对此的感受是……
咦,刚才她单词背到哪一个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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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考正式开始。这次黄佳乐的考场刚好跟谢晚晚的考场是隔壁,谢晚晚找到自己的座位把准考证、学生证、文具全都放好,就准备把自己的书包放到考场外面窗台上,结果忽然就从自己书包里面掏出来了一支多出来的2B铅笔。
谢晚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是黄佳乐的,早上出家门的时候黄佳乐又犯了丢三落四的毛病,专门又折回去一趟把要涂答题卡的2B铅笔拿过来,为了黄佳乐险些没能赶上和谢晚晚一趟的公交。
谢晚晚上了公交的时候,黄佳乐手里正攥着那支2B铅笔喘着气,两人在路上惯例聊了天,中途黄佳乐要吃东西手不方便,顺手就让谢晚晚帮她拿一下,结果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谢晚晚书包里面了。
谢晚晚知道闺蜜的习惯,黄佳乐每次带文具绝对都不会多带备用的,要是这支铅笔不见了,黄佳乐就没东西能涂答题卡了。谢晚晚马上拿着铅笔要去隔壁找黄佳乐,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碰到急匆匆跑过来的黄佳乐——很显然,黄佳乐也发现自己重要文具不见了,并且想起来大概丢到哪里去了。
“给!”谢晚晚把笔递过去。
黄佳乐接过笔,热泪盈眶:“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妈耶我还以为——”
黄佳乐的声音突然断了。
黄佳乐看向谢晚晚的背后,眼睛睁得老大。
谢晚晚不明所以地回头,顺着黄佳乐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黄佳乐看的是一个妹子,刚好就坐在谢晚晚座位旁边。
那妹子的身形相当纤瘦,宽大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格外不合身。在谢晚晚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小半张侧脸,不过就算只有小半张侧脸,谢晚晚也能很轻易地看出来,这妹子的颜值绝对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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