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吗?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亲自上阵,还露出这般神情,傅青桓可不是傻子。他看着洛溪的背影,嘴张了一下,他的舌尖绕着一个名字,甚至笃定这就是正确答案,但到底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洛家。
洛妈妈早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们,奇怪地说:“一早老高就跟我说你们去采茶叶了,怎么忽然想去的,还采这么久?”
洛溪吐舌头:“采着玩,我都快饿死了,饭做好了吧。”
洛妈妈无奈地横她一眼:“好了,好了。”她又看着傅青桓,一副老母亲的口吻,“青桓,你说你也跟着她胡闹,以后她在这样你直接帮我说她。”
傅青桓解释:“阿姨,我本来自己也要去的,这不还占了你家的便宜,采了这么多牙尖。”
“你这哪里话,我们本来也不指着卖钱,家里每年都有不少,你要多少尽管拿去,阿姨可一直把你当自己人,别跟我们见外啊。”
洛溪洗好手颠颠地跑过来:“好了,妈,你别拉着傅哥说话了,先吃饭吧。”
午后,洛溪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又跟着傅青桓一道上山去采茶,到了晚上,洛溪跟着傅青桓一块儿炒茶。
炒茶简单两字却包含多道工序:杀青、揉捻、搓团显豪、烘干。每一步都要控制火候力道时间,不可分心不可马虎,外行人的话看都看不会。
得亏,边上有个高手,洛溪在傅青桓的帮助下,好歹炒出了三两不到的茶叶。
洛溪看着茶叶,银白隐翠,条索细长,卷曲成螺,身披白毫,一看就是佳品。
“不错,”傅青桓评价说,“可以算特一品了,我想你朋友肯定会很喜欢。”
洛溪可不敢肯定秦颂是否喜欢,但是因为是自己亲手做的,她觉得这就是与众不同的,定能够区别于一般的东西:“傅哥,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做不到。”这倒是实话,炒茶的过程基本都是傅青桓在弄。
“真要感谢我,那你这茶叶分我一点好了。”
“啊?”洛溪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甚至条件反射的将茶叶捏紧,一副怕被抢了的模样。
“开玩笑的。”傅青桓笑着看她的脸,“照照镜子,你呀都变成小花猫了。”
洛溪下意识地用手背揩脸,但手上沾着灰反而越蹭越多,傅青桓被逗乐了,忍俊不禁:“停下,别动!”他摘了手套,捏着衣袖帮洛溪擦了擦脸,“好了。你回去再洗洗。”
洛溪抬着头,认真地说:“傅哥,你怎么这么好呢。”
傅青桓像个大哥哥一样轻轻压了压她的头顶:“谁让你叫我一声哥呢。”
洛溪拿着茶叶回家,正好撞到洛爸爸和洛妈妈在客厅看电视。
洛爸爸眼尖:“拿的什么?”
洛溪嘟囔着没什么,准备上楼。洛爸爸可没那么好糊弄:“你妈妈跟我说你去采茶叶,这个不会就是吧。”
洛溪含糊了一声。
洛爸爸激动:“溪溪啊,你总算知道孝敬我了啊。”
“什么?”
“这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当然......”洛溪差点把真话说出来,看着洛爸爸那老怀宽慰的样子,不管是不是演的好她鼻子都有些酸,“是啊,不过没多少机会我还要留一些呢,你可省着点喝。”
洛爸爸热泪盈眶:“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存着存等你出嫁那......”
“哦,我先上去了,”洛溪急忙打断他的话,逃之夭夭了。
洛妈妈心疼女儿,她可是清楚的看到洛溪脸上那肉痛的小表情了,责备地说:“你干什么逗她啊?”
“哼,女儿的不就是我的,把她养的这么大,拿这么一点儿东西怎么了啊。”洛爸爸撇撇嘴,看着手里一半的茶叶,颇是委屈,“我还没全部要过来呢。”
“你呀。多大年纪了。”洛妈妈无奈了。
洛溪上楼以后,一边敷面膜一边跟秦颂发信息,她本来急切地想要跟秦颂说自己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可是打在信息框里面准备发送的时候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删掉换了一句晚安,洛溪想着先不告诉他,等回去以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将茶叶装进罐子里放在床边上,洛溪盯着那罐子想:你可不能不要,也不能不喜欢哦,要知道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出来的,采茶叶的时候指甲也劈了,炒茶的时候指尖还烫出了包,我什么时候遭过这么大罪哦。她低低地念了一声秦颂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就好像中邪一样,单单一个名字都能让自己整颗心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两天以后,洛爸爸跟大家说一起去扫墓。爷爷奶奶是葬在离家不远的山上,走路的话差不多十来分钟。
一大早,洛爸爸就带着东西领着洛溪她们上山。
山上树林茂盛,山路狭小,鸟叫声虫鸣声不时地响起,可见生态很好,洛溪不懂风水,可也觉得这里肯定是宝地了。
沿途的路上偶尔会遇到其他过来扫墓的人,大家基本都认识,会彼此打个招呼,聊上几句,感慨一下世事无常。
这种扫墓大多数都变成了一个形式,一个习惯;毕竟大家都差不多从亲人逝世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洛溪还见到一起过来的孩子们,他们把这当作是出来游玩,蹦蹦跳跳的,看着还挺快活。这个时候的他们大概是很难理解死是什么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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