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严於咳了咳,望着她笑了笑,嗓音温润道:“我没有闹脾气。”
今羡知道严於没说实话,他本来脾气就不好,不喜理人,只在她面前有所收敛罢了。
今羡端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药,吹了吹,送入了他的嘴边,低声道:“那你快点喝了药,不然今夜我是又不能睡觉了的。”
严於撑起身子,低头就着今羡递过来的药喝了几口,继而想起什么,道:“方才国师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今羡手顿了顿,道:“就说了下那个法子,其他的便没了。”
严於低低的哦了声,眼眸微垂,喝了口药后,道:“你无需听他这么多胡话,我的身子,还无需你牺牲来同我成亲,你应该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道的,而不是和我这个半残的人——”
“你又胡说什么。”今羡低声斥道,又递了一口药给他,道:“你放心,国师已经在找人选了,届时,要是找到了命格和我一样的,便可以——”
话还没说完呢,严於就一口血又呕了出来,就这么喷洒在了今羡白皙的手掌上,他无力的睁着眼,吓的今羡一愣,立刻对着外面喊:“太医,太医快进来——”
太医跑了进来,又对着严於把了脉,今羡看了眼严於,他始终无力的睁着眼看着她,似乎是看见了她眼里的担忧,他莞尔,无声的道:“羡羡别怕。”
今羡鼻子一酸,其实严於在这三年里,给她的宠爱是明眼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无论大事小事,总是把她呆在身边,总是细心又温柔。
如今,他哪怕是病弱,躺在了床榻上,都还强撑着睁开眼要她别怕。
国师站在身后,看了眼严於,低声道:“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要是还找不到那个命格和你一样的人,太子殿下怕不是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弱下去,届时就怕——”
国师的话还没说完,严於便低声打断道:“国师,别再说了,父皇不是快给羡羡指婚了吗?你有这个空闲,还不如给她好好物色一个好儿郎。”
国师无奈的叹息了声。
今羡站在一旁,将严於和国师的话都听了进去。
严於对她来说,就和林九一样,都是哥哥,但是林九总是这跑那跑,许多的时间都不在身边,而严於,则三年期间来,都寸步不离,她有什么事,开心的,难过的,亦或者身子不舒服,他都是第一时间能够察觉。
如今严於身子不适,明明自己就可以救他......
今羡想起了皇上的指婚,她知道皇上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能老来有所依靠,但是那人要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亦或者对方和那人一样,是个性子极为残暴的,那还不是又会遭一次罪。
今羡咬唇,低声对着国师道:“伯伯,我想知道,要是找到了那人之前,我和太子殿下成亲,届时再换,会有什么影响吗?”
国师摇头,看了眼严於又看了眼今羡,道:“没有影响,今羡公主的意思是?”
今羡看着严於,低声道:“那就先用我的命格吧,届时找到了人,再去替换。”
严於躺在床榻上,看着今羡,低声道:“羡羡,你别——”
“别说话了,先养着吧。”今羡转身,对着国师道:“我们要去和皇上说一下吗?”
国师道:“我去就行,你留在这里。”
今羡道好,太医们走了出去替严於熬药,她上前,葱白的指尖拿起帕子替严於擦拭了一下有点点血迹的嘴角,低声安抚道:“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不怕我有事。”严於咳了咳,虚弱道:“我就是怕你委屈,同我这个病秧子成亲......”
“又胡说了。”今羡倒了水给严於润了润嗓子,道:“你别想那么多,我没有委屈的。”
严於喝了一口,嗓音恢复了些,他看着她,低声道:“等哥哥身子好了,我同你去安街买糖人吃。”
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今羡莞尔,又倒了杯水给他喝,道:“那我可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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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走到了永和宫,严功呈正坐在龙椅上和晏元川聊天,见了国师,便道:“太子如何了”
国师上前,作揖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喝了药,身子好些了,只是我把那个法子告诉了今羡公主,今羡公主说,在我们找到和她命格一样的人之前,会先和太子殿下成亲,保佑太子殿下身子安康。”
严功呈愣了好半晌后,道:“今羡主动说的?”
国师点头。
严功呈手握紧,欣慰的笑了,继而又道:“快,快些筹备好婚礼,就算本意不是真的成亲,但也不能委屈了今羡,快去。”
一直坐在一旁的晏元川嘶了声,道:“今羡便是你三年前认的那个干女儿是吗?”
严功呈点头,笑道;“对,届时我叫你们见上一面。”
宴元川点头,笑道:“那我就等着喝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喜酒了。”
“那是自然。”严功呈忽地道:“对了,听说屿国的皇上要来藩地找你,可确有此事?”
晏元川道:“对,他是来找这里的一个清风道士,顺便来看看我。”
严功呈倒知悉,晏元川是屿国和安国交界地的藩地王爷,说是藩地王爷不如说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四处游逛的闲散王爷,但是无论无何,晏元川都深受炎卿帝的喜爱,如今,更是亲自过来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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