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衣裳便够了。”林九笑道:“不过不知要待几日,届时我帮那人看好了,就带你去藩地到处逛逛。”
有得逛自然是好的,还可以散散心,顺便还可以将因为祁琛的到来而压在她心口的那个大石头给搬走。
她莞尔,道:“好。”
一夜好觉,今羡一早便听见敲门声,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呀?”
“莫再贪睡了,醒了,我们下山。”
今羡翻个身,秀气的眉蹙起,继而想起昨夜的事,便立刻应了声,翻身下了床榻。
待收拾好,再出去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今羡睡眼惺忪,懒洋洋的走到了林九的身边,她一脸倦容,林九本想将那句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回来说出来的,但停在唇齿间却说不出。
他开始有了私心,想她多陪陪他。
“走吧。”林九起先先走,但转身一看,今羡还一脸倦容,没睡醒的模样站在原地,头一点一点的往下低,看样子可以直接倒在这睡下了,林九莞尔,抿着唇笑,继而喉结滚动,伸出手,将她软软的小手牵到了手里。
他以前经常牵她,倒也不怕她察觉一些旖旎的心思,他面上坦荡荡,牵着迷迷糊糊的她,一路走到了山下。
山脚下,两匹马吃着草,今羡一路走下山,醒了神,同林九一道翻身上了马,继而驱马往藩地走去。
马儿奔跑的速度极快,今羡享受这个速度,束起的男儿发被风吹得肆意摇曳,她乘风飞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只是枫林山两人刚走,继而就有人上了山,上山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顾归酒。
他提着笼子,里头装着还没睡醒的温白白,另只手抱着一个木盒子,行囊看上去有些多。
他站在山脚下,随从上前,知会了几声,便放行了。
顾归酒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枫林山,他曾耿耿于怀,林九这个男人,和他居住的枫林山,那段时间,心头缭乱,总归思绪一段缠着一段,不让他好受。
和想象中的枫林山很相似,都是一股仙气飘飘,不得不承认,和林九身上的气质很似,但他不喜林九,同是男人,他或许相信,酒酒同他,清清白白,却不相信,他同酒酒,清清白白。
他对温初酒的心思,在三年前被他找到的信中他多少能察觉到,只是当时似乎有种酸楚感在心头蔓延,让他耳朵都被裹了一层水膜,什么都听不见,只觉怒火中烧,对温初酒恶言相对,甚至对她动了手。
当时年少,总归气盛,但多少也知道,其实自己那时候,是有种叫做嫉妒的情绪隐藏在了心口,他不愿承认罢了,但如果,说如果,她若是能回到他身边,他定然会是好好待她。
合该将好的,温柔的,她想要的,都给她。
顾归酒敛眸,单薄的眼微颤,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枫林山的山上,他细细一瞧,竟出奇的安静,他站在门槛处,等了许久,方才看见一个男子走过,随从上前,低声询问了几句,继而转身往回走。
顾归酒站在门槛,蹙眉,问:“怎么样?人在吗?”
随从作揖答道:“回禀爷,那位小生说清风道士前个夜里就下了山,今日还未回来。还有林九,说是今日天还没亮就带着世子妃下了山,说是藩地那边有人生了场大病,指不定何时回来。”
一个两个的,全都走了,顾归酒眯着眼看了眼里头,继而吸了吸腮,随从垂着脑袋,感觉脖颈一阵发凉,他能察觉到跟前这位爷心情不是很舒畅,往日虽也冷着一张面,但多少眸子里那股逼人的寒气是没有如此刻这般,硬生生的能逼得人脊背发冷。
随从垂着头,硬生生的被跟前这位大佛逼出了汗,继而他才听见他沉声道:“既如此,你去问问,枫林山有没有客房,朕要在这住几日,直到林九和清风道士回来。”
随从低声道是,继而转身往里头走,他们主子爷在外头一般都自称我,如今自称朕,赫然是让他把皇上的身份拿出来让枫林山拒绝不得。
果不然,里头的人听见屿国的炎卿帝来了,立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迎接。
不是他们势利眼,枫林山是出了名的佛性,但,人屿国的炎卿帝,威名远扬四海,熟人不知熟人不晓?当年收复周边战乱的三国时,炎卿帝也独独放过了他们这的枫林山和安国。
这份恩,这份情,师尊们是记在心底里的。
如今人亲自来了,一群人便提着心吊着胆的跪在地上迎接。
顾归酒也只淡声叫了他们平身,继而交谈了几句后,师尊上前询问了来意,知道炎卿帝是想要住在这等清风道士和林九时,立刻吩咐了人去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师尊年老体弱,顾归酒便早早的打发了他去了客房,只是刚坐下,温白白才刚醒,便听见院子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道:“草民参见皇上。”
这声,顾归酒是很熟悉的,温初酒刚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日日能听见这声。
是元歌。
清风道士亦是他介绍给他认识的。
元歌和顾归酒是三年前认识的,也算是一桩缘,是托晏元川认识的。
但当时情况危急,顾归酒信任晏元川,见他没开口多说,他便也没问,竟也不知,此人竟是枫林山上的人。
顾归酒蹙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后,沉声应了,继而道:“进来,朕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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