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和敬酒让今羡怔忪了好半晌,继而看着眼前的男人端起了酒杯,举了起来时,她方才回神,继而低声道:“今羡不敢当。”
“没什么敢不敢当。”顾归酒嘴角一勾,笑意不达眼底,“朕赐你的,你就喝了。”
他不得不说,看着今羡这么极力证明自己与林九之间的清白时,心头是微微舒畅些的,至少在她眼里,同林九清白的很。
这一点让他心头甚是慰籍。
这话一出,倒叫今羡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不胜酒力,但祁琛的话就摆在眼前,不喝也得喝了,她只能低声谢了恩,继而瞧瞧的对着林九道:“晚点我醉了,你得带我回去。”
林九想帮今羡挡酒。
今羡冲他摇头,她知道,等会儿要是真的挡了酒,怕不是又要给这男人说什么疯言疯语了!
林九了然,莞尔一笑道:“我在,你放心。”
今羡看着眼前那男人早已亲自斟好了的酒,满满的一小杯。
杯子看上去不大,但是今羡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这一杯喝下去,绝对得醉了。
男人就坐在对面,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温白白的兔毛,温白白睡觉了,呼吸轻轻的,窝在他的怀里。
他神情始终淡漠,微风吹过,刮过她的脸庞,她眼眸微颤,继而纤细葱白的指尖攥起酒杯,深深的呼吸了口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入口是甜甜的梨花香,是梨花酒。
但她亦知,梨花酒的酒劲可是实打实的大,一般人都受不住。
她刚咽下去,唇齿间的酒香很浓郁,酒杯还没放下呢,便听见对面那男人低声道:“今羡小姐好酒力,朕还以为,你同朕的皇后似的,一点儿都不胜酒力呢。”
今羡早已知悉自己的酒力,如今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她倒也没有惊讶,只是祁琛的话,才叫她觉得惊讶,好端端的,扯出温初酒作甚,她心中有这疑问,嘴上却道:“皇上真是说笑了,我不过区区一个世子妃,哪里能同皇后做对比呢。”
话音刚落,她只听见坐在对面的男人哼笑了一声,她微楞,迷离着的双眼抬起看向了他,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面容辨不出情绪,“那倒是是实话,你同她怎么能比。”
今羡还没来得及细究这句话,便听见男人道:“她手段可高着呢,死了这么久,还勾着朕的心不放,让朕夜夜梦里都是她的身影,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坏透了?”
男人的话很低亦很沉,也不知是她醉了还是其他,总之,只觉得他尾音还带着低低的缱绻和情意绵绵。
今羡已然醉的神志不清,脑袋都是热气的,灼热着她的心口和喉口,她的视线望向了祁琛,但却隔着朦胧的酒劲,到底看不大真实,她脑海里都是他的那句是不是坏透了。
忘了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今羡,亦忘了温初酒已死去。
只觉他是在说她很坏。
她喉口都是酒味,润了润嗓子,只撑着一点儿清醒的神经回了句嘴,道:“才不坏。”
这句话一回回去,今羡立刻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林九蹙眉,一双眼紧紧的盯着祁琛,似乎想从他的眼底找出他是否知道了今羡的真实身份。
只是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林九看见男人眼底的那抹讥笑,继而又听见他道:“你又不是她,你自然不知道她坏不坏,你同她都是林九的妹妹,你自然向着她。”
这句话一说出口,林九悄悄地松了口气,只当祁琛是说了胡话,并未真的认出今羡便是温初酒。
尽管如此,林九还是觉得这里不能久留,扶着身子已然没了力气的今羡,对着祁琛同晏元川道:“皇上,王爷,羡羡不胜酒力,已然醉了,防止她出洋相,林九便带她回去了,改日再登门致歉。”
林九说完,正准备扶着不省人事的今羡往外走,却在搭上她的手那一刻,耳边便响起男人隐隐透着怒意的声音道:“慢着,今日你们就歇在府内吧,朕明日还有事要问你。”
林九蹙眉,道:“不知皇上有何事要问林九?”
“朕近日来,总感觉胸口堵的慌,方才饮了酒不好把脉,明日起来,朕再宣你。”
顾归酒说完,便立刻对着王爷府里的管家道:“去,收拾两间客房出来,留给世子妃同林大夫住。”
管家的立刻道了好,继而转身快速的去收拾了两间客房出来,只是正准备收拾西间两间并在一起的客房时,身后忽然来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皇上有令,今羡姑娘的房间,从东院里收拾一间出来,林九的房间就在西院不用换动就可,届时问起来,只说客房不够。”
管家听见是皇上吩咐的之后便没敢再多加询问,只点点头,道:“好。”
只是在收拾房间的那一刻,管家忽地想起一件事,心下一惊。
东院可是皇上住的地方,那皇上方才下令世子妃的客房从东院收拾出来......
管家飞快地把念头给掐断了,在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要做到适当的装聋作哑,方才可以维持职务。
他飞速的收拾好,继而走回了后院,低声道:“皇上,王爷,客房收拾出来了,只是西院的客房只剩下一间了,我细细寻了一下周围的院子,也就唯有东院才有一间客房,于是便就收拾了,不知皇上和王爷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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