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是一个死人了。
但她没见过死人,不知道人死之前是否同他这般,白着脸血流不止。
今羡眼眸微颤匕首掉在了地上,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一声,惊扰了王德显和一众宫人,面面相觑,终有人先开了口,怒喝道:“王公公,皇上如今生死未卜,须得将这人捉拿起来,等皇上醒来,再做打算。”
话音刚落,太医拎着箱子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一群人顿在地上,将血口堵住,而王德显忙的汗流不止,终于停了手下的活,怒斥道:“住口!”
这句话,不是在和今羡说,而是在和方才那个说话的宫人说的。
“这是娘娘和皇上之间的事,你我都是下人,不可插手!”王德显说完,又看着今羡,弯着腰道:“不过,娘娘,如今皇上的确生死未卜,为了避免一些意外,还请娘娘随老奴一道在承天宫,直到皇上醒来一切等皇上的吩咐,可以吗?”
王公公的这句话说的很隐晦,但是今羡还是听懂了。
——皇上没醒,你罪难逃,你不能走,你得等着皇上醒来,不然天下大乱,你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今羡了然,别说现在走不了了,顾归酒醒来后她更加走不了,她若是如今闯出去,绝对走不出承天宫的院子门口,而顾归酒醒了,她自然也走不出去。
她楞然的功夫,已经被人“请”进了承天宫的侧殿。
今羡自然知道他们如今可不敢把她和顾归酒放在一起,或许顾归酒可以没事了,但指不定她会不会趁所有人没注意的情况下,又刺了一刀,顾归酒可能就真的了结了!
今羡被人送进了偏殿,王德显立刻往主殿的床榻上走去,心下诧异,只觉皇上这次的行为可过于蹊跷,眼前这个娘娘,他可是见都没见过,若说皇上这反常的模样,王德显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也就只在已逝去的先皇后身上瞧见过。
但是你若说旁的,宫里也没有别的娘娘,他也不能做对比。
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但他知道,皇上都舍不得碰的人,他们更加碰不得。
王德显无奈的走进去,想要瞧瞧皇上如今什么样了,目光刚触上皇上的时候,他忽地惊觉,一双眼登时睁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德显觉得,方才那个娘娘同三年前的先皇后眉目之间很是相似。
难道皇上是想皇后想的疯魔了,居然找了一个眉眼相似的女人替代了皇后?
王德显挥开了脑海里繁杂的思绪,眼瞧着太医们止血的布条一个接着一个换,他心下焦急,立刻和陈越商量道:“不如我们去将王爷请来替皇上分摊一下朝事?”
就算皇上醒了,政务可得好一阵子不能碰了。
陈越轻声叹息了下,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应完,立刻交代了一个暗卫,让他快马加鞭立刻去请晏元川。
皇城里总得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在,不然真的翻天了。
这个功夫闹出来动静也不小,更何况是皇上受了伤,王德显有心压下来,也奈何不住被人疯狂的传,后宫不消一刻钟就传到了深慈宫里头。
深慈宫里,住着玉姑姑和沈絮。
玉姑姑是个奇人,和皇上没有半点儿亲戚关系,却能直接住进宫里,地位虽说比不上太后,但在这后宫里也算是人人敬畏的,就连冷面的皇上也多少给她几分薄面。
而沈絮,就是玉姑姑妹妹的女儿,玉姑姑的外甥女,早几年前玉姑姑的妹妹死了,膝下便只有这一个血脉养着,玉姑姑瞧着可怜,便带在身边,进了宫也便跟着一起进了。
当听见皇上受伤的时候,玉姑姑正在院落里打扫,她用不惯宫人,深慈宫都是自己在打扫,而沈絮则在她身边跟着,柔声道:“大姨,听说皇上前两日就回来了?”
玉姑姑闻言,点头,“对,前两天就回来了,昨个儿我去给他送了点炖汤,瞧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估计出游一次心情也跟着看开了些,不似往日那般郁郁寡欢了。”
沈絮闻言笑了下,“这么说,宫里很快就会有娘娘了?”
玉姑姑不解,看着她。
沈絮柔声道:“皇上若是不再同以往那般郁郁寡欢,估计朝堂上的大臣们同以往那般力荐纳妃,皇上估计能听进去,到时候这后宫不就是会有娘娘了吗?”
玉姑姑哪里知道沈絮说的是这个理,她笑了笑,满眼都是欢喜道:“你不说,我都还忘了,皇上还真的带回了一个女子,听说那日还抱着进了宫里,我也不求有多少娘娘了,就皇上这个不近女色的模样,我倒是希望就前几日皇上抱回来的这个能够给皇上添几个皇子,我后半生的愿望也就圆满了。”
玉姑姑还在说些什么沈絮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秀气的眉头拧起,低声问道:“大姨方才说什么?皇上带回了一个娘娘?”
玉姑姑拿着花盆子的手顿了顿,道:“对阿,絮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沈絮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刻笑了下,正准备解释一下自己只是太惊讶时,便传来了宫人的跑步声,那宫人是伺候玉姑姑的,只是玉姑姑不喜人伺候,宫人也没贴身,但也少有这种急忙忙的样子。
沈絮眉头立刻蹙起,怒喝道:“你咋咋呼呼的作甚!”
玉姑姑倒是没有沈絮的怒火,明白宫人少有这么失态的样子,于是便柔声问道:“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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