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趟飞机本来就是白天里人流量比较多的时间段,加上又都是在C市影视城拍戏的,因此碰到同行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艹,撞机了。”田宇苦恼地抹了一把脸,更不巧的是,那个姓邱的不仅跟他人设上相仿,还长得比他白净些,又是对手公司长盛传媒的艺人,两家公司经常互相挖墙脚,上回年峪解约时收到的邀请里面也有长盛的一份。
而田宇与邱程历的粉丝也常常拿他们做对比,一言不合就开撕,导致他们两人关系也不咋地,见面都觉得尴尬。
田宇这回是真的羡慕年峪了:“你没让人来接机真是太明智了,要不然就这么一件小事,不但劳民伤财,还得跟别人分一分流量,这得多得不偿失啊!”
年峪哈哈笑着安慰他:“至少你还有曝光呢,为了避免被人说是蹭你的热度,我就先开溜啦!”
年峪拉着行李箱一溜烟混入人群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成功离开了这个修罗场。
留下来的田宇可真是哭笑不得,看着年峪灵活得跟一条鱼似的穿梭在人流之中,也不免考虑起来,等自己合同期满之后,要不要也像年峪一样选择百川。
起码打游戏的时间能多一倍吧。
离开机场之后,年峪和他舅分兵二道,关在洲回家侦查情况,年峪则跟助理们先回公司。
百川集团的办公楼有好几栋,呈四方包围状,中间是个悠闲娱乐的公园,公园边上还有个地铁站,这一站专门就叫百川。
百川传媒在D座,集团总部在A座,年峪跟助理来到大楼前的广场上就分开了,他的目标正是A座18层的总裁办公室。
年峪刚到18层,就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泛着一丝火-药味,无形的硝烟仿佛弥漫在走道间。总部的人都认得年峪,他从专用电梯上来时一路畅通,唯独来到这一层时,外面办公室里的秘书们纷纷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年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他正想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秘书,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陈秘书就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一副见到革命同志的感动表情,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来得正好啊!”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等下再来。”年峪发现这整个办公室的秘书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趋利避害的本能让拖着行李箱就想走,结果陈秘书和旁边的另一位穿西装的小哥立刻就把他拦住了。
小哥死死地抱着他的行李箱,陈滨则拿出扛炸-药-包的悍不畏死的态度拽住了年峪的胳膊:“年先生,年哥,大哥啊!你就是我们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啊!”
随即办公室里剩下的秘书们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看向年峪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来解放他们的工农红-军似的,又兴奋又激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峪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认命地坐在陈秘书给他准备的老板椅上,喝着小姐姐给他泡的咖啡,一脸懵逼地问。
“看见秦总的办公室了没?”陈秘书往最里面的黑檀木门那边努了努嘴,“刚才老秦总来了,两人一直关着门不知道在说什么,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是啊,都超过一个小时了……”其他人忧心忡忡,愁眉苦脸,那苦闷的情绪都能感染到年峪了。
“那个,我不太明白,超过一小时又怎么了?”年峪问。
“秦总从不跟人讨论这么久的,要么是情况严峻,不得不花这么多时间,要么是对方一讨论就停不下来,说句难听点的,就是没有眼色……”陈滨叹了口气,“老秦总跟我们总裁的经营理念相差太远,说到最后他们两个肯定又要不欢而散,最后留下来加班的还是我们这些炮灰。”
“哦……”年峪明白了,“所以你们想让我进去打断他们的谈话吗?”
陈滨不好意思地看了年峪一眼:“我知道这个请求很难为人,不过每次看到他们父子两个意见无法达成一致,总裁每次在老秦总走了以后都要关起门来生闷气,我们也挺不忍的。不过这样一来,年先生也会得罪老秦总,不如还是……”
“行了,你还跟我演什么苦肉计,我才是专业演员好吗。”年峪斜了他一眼,“不想加班又不想去触大川的霉头是吧,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陈滨反而被年峪爽快的态度弄得一怔,脸上浮现羞愧的表情:“你……”
“我也正好想让他早点下班,跟我一块回家呢。”年峪眨了眨眼睛,把行李箱交给他们,自己走向了那扇黑檀木大门。
总裁办公室内,秦父正拔高音量:“……上次我们错过了那个机会,你看你王叔赚得盆满钵满,不也一点事情都没有吗?这次的郡海我还特地找人去调查了往前五六十年的房屋变迁,真的没有一点问题了,我也不要求你以公司的名义来投资,我动我自己的股份,亏了算我的,这样总行了吧?”
秦侑川沉默半晌,抬眸看他,眼中冰凉凉冷飕飕的:“你知道那是代表了多少流动资金吗?”
秦父被他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显得太不负责任了,说是不动用公司的名义,其实他手上握着的股份不可能一下子兑现出来,用的只能还是公司的资金。
但他在这个儿子面前总是矮一截,也的确让人很不服气。秦父吭哧半天,还是在秦侑川的目光下软了两分,声音变小了一些:“可我现在有手有脚,也能挣钱,你不能整天让我待在家里,你要憋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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