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谋反!”孙浩后背冷汗湿透,冷冷看向卫恒, 大喊:“殿下莫听这乱臣贼子之语!王上可是你君父!”
“是听信许姝谗言,把殿下放逐至尧城郡不管不顾十年的君父吗?!”孙浩嗤笑了一句,才看向卫恒,“只要殿下用待尧城郡郡兵一般的礼遇,待我一旅的兄弟,那我们便投您,跟着您吃香喝辣!”
任丘早已收服了自己部下,他麾下卫兵一旅想到如今家中妻小断炊几日靠着杂菜过活的场景,又想想顿顿有荤腥,月月有粮饷、军饷的尧城郡郡兵,他们脸上都有些意动,只是眼神里到底还是有些惧怕。
那可是谋反!若是成功,便有从龙之功,有泼天富贵等着他们,若是不成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卫恒,卫恒却恣意朗笑了起来:“诸君若愿意来投恒,恒便会一视同仁。王上逆施倒行已久,如今卫国国力日渐衰退,饿殍遍地,此乃小人作乱所致!恒自当清君侧,还我卫国太平!”
“混账!”孙浩斥了卫恒一句,便被任丘紧紧扼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本是欢乐的庆功宴,此时却乱糟糟一片,早已军心动乱的卫军已久举着兵甲对准卫恒,只是他们脸上神色却十分挣扎。
卫王让他们吃不饱饭,他们心里的更偏向卫恒,只是谋反之罪风险太重,他们并不敢表态。
席间突兀的有一人匆匆走至卫恒和林璇身边高声道:“殿下,林郎,我威盟军骑兵营铁骑午后便一路直上,如今已踏破了卫都锦城郡城门!如今正把王宫围得水泄不通,只等殿下指示!”
一石激起千层浪!
“锦城郡被攻破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国都就沦陷了!”
“这消息属实吗?别是假的吧?”
一个有些见识年长卫兵道:“细细思索也有可能,大军如今在外,国都正是缺少兵力之时,坏就坏在那尧城郡步兵以一敌百不说,好歹能以一敌几十,况且那攻城可是骑兵!铁骑过去,以一敌百啊!”
小兵皱眉:“国都都沦陷了,那我等到底投不投殿下?”
卫兵道:“再看看,看看别人怎么选。”还不到时候,他们一定不能慌,要是选错了,自己小命不保不说,还牵连家人。
在场的许多都是兵油子,混了几年早经了许多大事,他们都在看情况呢。
“不管你们选不选,反正老子是跟定殿下了!”任丘同自己部下说完,不等孙浩反驳,便砍下了他的头颅,朝卫恒的方向跪下,“殿下,任丘献上孙浩首级!”
欲血沙场几十年的孙太尉如竟这般便死了,在场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任丘部下纠结许久,有一小批人同任丘跪了下来。
卫恒和林璇明白,孙浩太尉掌管一国军事,他性子耿直,却有自己的算计,且他忠于郑天子。他是兵将的标杆,若是他们在同一阵营,这样的人用着也放心,但现在他们是敌对势力,所以无论如何孙浩都必须死。
否则卫军同他们很难齐心。
“任将军爽利!待到卫国平定,恒便给将军同将军部下封底封赏!”
此话一出人心更是浮动,有更多的人朝着卫恒拜了下来。
如今到了这般境地卫恒并不心急,他扫过在场仍在犹豫兵将只道:“这又有何难的?国都已经被围,尧城郡旁边祁郡也坚持不了多久。只消明日拔寨,卫都便是掌中之物。介时,恒若是登位,首先便是轻徭薄赋,以减轻诸位负担。”
要减赋税了!听了这话,大部分的人咬咬牙,便朝卫恒跪了下去。
“今夜已累了,众将士早些回帐歇息,也好好想想未来如何选。”卫恒说着便令打了个手势,有了尧城郡小将突然举起威盟军大旗挥了挥。
众人不明所以,接下来便只听到隔壁山头“轰隆隆——”响了起来,那震耳欲聋的山石崩裂声,让许多人脸色煞白,两股战战。
那山崩地裂之声响了两三声后,突然寂静了下来,但人心惶恐。
“地龙翻身了!定是殿下反叛之举惹了老天发怒!”有人喊了一句,便被破军营的人抓了出来,堵住了嘴。
本来还向卫恒跪着表示臣服的兵将闻言,心里的决定动摇了。
林璇冷笑上前,神色矜傲冷淡:“哪有什么地龙翻身?此乃我尧城郡攻城作战利器名唤火.药。刚刚破军营挥旗便是信号,山上的兵将看到这信号自然会投放!”
林璇继续道:此利器一旦动用便山石俱崩,若用于敌军则敌军顷刻间灰飞烟灭。殿下心善宽厚,一再询问尔等可愿归顺,若是尔等有人不愿,其实也无甚大的影响,只消投下两颗火.药,任你是万夫莫当的将才,顷刻间也变成了一堆碎肉血水。”
卫军听着林璇的不咸不淡的话,想到那个场景便汗流浃背。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顷刻间成了一堆碎肉,那该多疼啊。
如此看来,这位大殿下已是胜券在握,他们不从,指不定结局就是成了一堆烂肉,连全尸都没有。
稍加思索,几乎卫军所有人都颤抖的拜伏在卫恒脚下:“殿下定能夺回卫国,拨乱反正指日可待!”
若不是还未曾回卫都,他们都想直接称卫恒王上,以讨其欢心了。
卫恒面上是少见的温和:“借将士们吉言,待到那日,恒定给尔等论功行赏,以报众将士一片赤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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