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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闻言面露几丝犹豫,晋王妃那个女人她是打过交道的,心眼小又记仇,此事搁在别人那不算什么,但搁在晋王妃这里她能记上一辈子。
    苏锦笙自然也不希望苏文卿不去,她排的戏都还没上场,若是主角不去这戏还怎么演?
    苏锦笙放下碗筷用手巾擦了擦嘴,“其实出去散散心对恢复身体也挺有帮助的,文卿前几日还和我说她日日待在苏府有些闷了。”
    苏文卿在被眼泪淹没的心房中从双膝中将头抬了起来——虽然我前面是说过不用你报答,但这不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客套么!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么?你的心不会痛么?!
    赵姨娘继续添火加薪:“老太君无非就是担心文卿的身体,其实我也担心,所以我早就让人请了善辉堂的大夫随行。”
    老太君沉吟片刻,“既然文卿想去,那就去吧,但是万事皆须当心。”
    苏文卿蹲坐在心房中保住弱小的自己——文卿不想去的,祖母你别这么快妥协啊!我们的祖孙之情难道就是区区晋王妃可以打败的么?!
    苏文卿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道:“祖母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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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身体不受控制的时间持续的格外长,直到吃完晚饭从老太君的房中出来苏文卿才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苏文卿一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就急冲冲地往老太君房里闯,结果一开口,又失控了,如此反复了三次,她终于确定......这坑爹的设定原来不只有在苏锦笙面前才有效!
    苏文卿如行尸走肉般茫然又绝望地回到自己房间,她关上房门,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放声悲诵,“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注]”
    “啊——”
    苏文卿抓着桌上的鸡毛掸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天要亡我!我之奈何!”
    说完,她拿着鸡毛掸子往自己脖子上一割,原地转了一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砰——”翠蝶推门而入。
    苏文卿手中拿着鸡毛掸,身体成S形妖娆地躺在地上与翠蝶面面相觑...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满满都是尴尬的味道...
    苏文卿坐起来揉了揉鼻子,“呃”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面前的一切超出了翠蝶的认知范围,她找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她的大脑因为震惊暂时罢工,她依循本能反应呆呆地道:“我以为三小姐你有事吩咐。”
    苏文卿尴尬地咳了两声,“没事,你下去吧。”
    翠蝶点了点头,转身“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板上。
    苏文卿一乐,拍地大笑了起来,“哎呦我的妈!这一声听着就痛!你快去找药揉揉,要不明天铁定会肿。”
    翠蝶这一撞眼泪都撞了出来,她捂着脑袋心情复杂地看着笑得要岔气的自家小姐,有一个疯了的小姐,她的前途就如今日的天气一样暗无天日...
    翠蝶出去后,苏文卿手脚张开成大字形直接躺在地板上。
    北山春宴是原著的第一个小高潮,苏锦笙在那里遇到了重生后的真命天子——五皇子萧昀。
    萧昀胸有韬略,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因为母妃是前朝公主,所以处境尴尬。苏锦笙重生前他不露锋芒,当了一世的闲散王爷,苏锦笙重生后他对苏锦笙一见钟情,然后发现光有钱有颜不行,还得要有权,要不然根本拉不住是男人都抢的玛丽苏女主,所以他最后冲冠一怒为红颜,为苏锦笙争到了皇位。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就是在北山春宴上苏锦笙设计让三皇子萧延不得不娶她!
    也就是说,她离被指婚给萧延那个渣男还有三天!!
    苏文卿躺在地上怒气冲冲地指着头顶上吊着的花灯,“凭什么她去北山就能收获爱情,而我就只能被指婚给渣男,你说你是不是瞎了眼!你怎么不砸死我一了百了!”
    “咚——”花灯从房檐上砸了下来。
    苏文卿电光火石间往旁边翻了半圈,一个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她双手合十对着砸得稀巴烂的花灯大拜了三下:“小女子口无遮拦,得罪了灯神上神,请灯神上神忘记小女子刚刚说过的话吧!渣男挺好的,渣男也是男,我们不能标签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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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苏文卿因为找各种借口宁死也不愿出门,最终被赵姨娘指挥着俩个粗使婆子给架上了出去。
    那俩个粗使婆子的字典里可能没有“温柔”两个字,她们直接把她当作柴火一般给丢上了马车,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苏锦笙头从书中抬起扫了一眼趴在马车地板上的苏文卿,浓密卷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眼中一丝复杂的神色,朱唇轻启,又阖了起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眼神重新放回到手中的书上。
    苏芷凝倒没有这么多顾虑,她口直心快地问道:“为什么又突然不想去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的么?”
    苏文卿从地上爬起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北山太美,我怕我自由的灵魂会永驻其中。”
    身躯会被抬进婚姻的坟墓...
    苏芷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没事吧?”
    苏文卿摇了摇头,故作深沉地撑着脑袋遥望窗外,夏虫不可语冰,你这样保守的古代人是不能理解我这种新现代主义代表诗人追求自由的崇高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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