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王若焉,眼中的笑意既冰冷又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令人头皮发麻。
王若焉显然有点害怕,她下意识地回退了几步,“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谁允许你抬头直视我的,还不快滚,小心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来者舔了舔嘴角,划过一丝嘲弄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猎物,在王若焉转身逃跑的瞬间骤然出现在她身后,身影快如鬼魅,然后一掌劈晕了她。
苏文卿和翠蝶捂着嘴,相视而望的目光中满是惊讶、恐慌和不解,翠蝶无声地和苏文卿对着嘴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文卿满脸茫然:‘我怎么会知道!’
翠蝶担忧地看了一眼假山下方:‘我感觉来的那个人不像是一个好人。’
苏文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废话!好人会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劈晕人吗?!’
翠蝶眼中满是害怕,‘他会不会杀了王家小姐?’
苏文卿飞快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环境,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不会,他如果要动手刚刚就直接动了,此处偏僻,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先将其打昏。’
翠蝶犹豫道:‘那我们要救吗?’
苏文卿很想帮翠蝶控一控脑袋中的水:‘救?怎么救?是我能飞檐走壁啊,还是你武功盖世啊?下去就是买一送二,等不要人没救上来,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翠蝶:‘那......我们就不管了?’
苏文卿:‘我在这儿看着,你回去找人,这儿是王府,出了这片竹林就能看到护卫。’
翠蝶点点头,正要起身,突然又蹲回来问道:‘既然是找护卫,小姐您为何不和我一块去?看着是什么意思?’
苏文卿一脑袋官司,急着让翠蝶赶快去,也顾不上拐弯抹角地好言相劝,\'他不一定会一直在这里,如果他带着人走了,我会想办法跟过去,留下身上的东西给你们指方向。\'
翠蝶:‘这太危险了......’
‘别磨磨唧唧的,快去!’
苏文卿怒完就看见翠蝶眼中闪过了一丝害怕,她急忙回头,就看见假山下方,那个王府小厮打扮的男人正在解王若焉的腰带,苏文卿双拳下意识地紧握,心脏在胸腔间如跳动如鼓点,然而四肢冰冷,背后却是冷汗直流。
“快去!”苏文卿咬着牙,拔下头发上的发簪,起身就要往离大路稍近、却是更密更好藏身的竹林间跑去,“我拖一会儿,若你不能带着人及时赶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姐!!”翠蝶一把拽住了苏文卿。
苏文卿要疯了,她压低声音着急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整什么依依不舍生死告白了吧,我就是去声东击西,喊几句快来人之类的,不会冲出去......”
苏文卿的话在她看清假山下方的情况后戛然而止,只见一个身着劲装的王府护卫打扮的人不知道从假山的哪个犄角旮瘩里冒了出来,出手如电,与王府小厮打扮的男人过了两招后一掌将其击晕,身姿飒爽,宛若蛟龙,深刻让苏文卿和翠蝶理解了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翠蝶扯着苏文卿的袖子,“小姐,那不是,那不是......公子身旁的护卫吗?”
苏文卿一头雾水地点点头,然后就和翠蝶两脸懵逼地看着护卫提起王若焉和小厮打扮的男人消失在竹林深处。
沉默在苏文卿和翠蝶之间蔓延,过了很久,翠蝶犹犹豫豫地问道:“小姐,他们这......王家小姐那......”
“你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苏文卿哑然了一会儿,“不过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翠蝶以为苏文卿又发现了什么,她紧张地问道:“什么问题?”
苏文卿:“你说王府这里面的小厮和护卫,谁家都能混进来,那谢府呢?我们平常在家里安不安全啊?”
翠蝶咽了咽口水,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可能......只是......大概......今日是婚宴,人来人往的,才会这样吧?”
苏文卿觉得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翠蝶见苏文卿突然就不说话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在想什么?”
苏文卿“啧”了一声:“我就是突然在想会武功还是很重要啊,不仅能救人,还能保命,你说要不然我也去练武怎么样,说不定练着练着有一天就成为一代宗师了呢?”
翠蝶想起自家小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等一系列懒人习性,干巴巴地笑道:“小姐志存高远,确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苏文卿在翠蝶的话中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在后来某一段闲得长霉的日子里她也确实将练武提上了日程,只不过成效甚微,与一代宗师之间隔了千万重山。
究其失败的原因,翠蝶觉得是因为她将两个时辰的晨练改成了睡前半个小时的晚练,但是她自己觉得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谢世安这个师傅不行,严师出高徒,哪有宗师练着练着总能练到床上去的。
既然主角之一已经被救走,奸情肯定是撞不见了,苏文卿和翠蝶默默拍干净衣服上的泥土准备打道回去。
翠蝶看见苏文卿裙角的泥印,“小姐,您裙子脏了,要不我们先回车上去换身衣服再回席间吧。”
苏文卿:“行,我自己去吧,你去找一趟谢世安,以防万一还是将这边的情况和他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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