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成一圈,沈容勾着几人的肩道, “兄弟们今天也看到了, 那个京兆尹是怎么对我们的。”
锦衣卫们点点头, 沈容又说,“他想把我搞死, 他想挑战我们锦衣卫的威严, 他想挑战皇上的威严。”
一帮涉世未深空有本事的锦衣卫就这样被沈容糊弄的十分气愤, 当即用义愤填膺的表示今晚就跟着沈大人好好去查这个京兆尹。
白说之, “......”
他还是闭嘴为好。
一帮人就趁着夜色摸去了京兆尹家, 几人虽是说有正经事情在身,但是总觉得像是在些偷鸡摸狗的事。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锦衣卫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人,我们这样真的是符合千明律法的吗?”
这一句问的差点叫沈容从房顶上摔下去,她扭头看着问他问题的郎君,“你第一天干锦衣卫啊?”
小锦衣睁着无辜的双眼点点头。
白说之在旁边好心提醒了下, “大人,咱们都是第一天干锦衣卫啊。”
沈容脸色僵了下,咳了几声,“不犯法不犯法, 放心吧。陛下亲自批准过了,兄弟们都不要顾及,我们干的是正当勾当。”
众人沉默不说话, 总觉得沈大人越说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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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压低身子轻轻掀开京兆尹家房顶的瓦片,屋里的暖光就此露出,小小的洞口映出了房内的景象。
几人凑上前去看,那个年纪稍小的锦衣卫看见里面的景象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沈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京兆尹今日在大理寺卿前压的怒火无处释放,自沈容被放之后他更是一团邪火憋在胸腔之中。回府之后就已经迁怒了好几个下人,府上皆是战战兢兢。
“该死的沈家人!”
京兆尹在书房中重重的拍了拍书桌,拿起桌上的茶灌进嘴中,倏地脸色一变。
他一口吐出早已经凉掉的茶,手里的茶杯也被扔在地上。
“今天屋里的茶是谁砌的!给我滚进来!”
京兆尹怒气冲冲的话吓得在外头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求饶。
小厮面容清秀不过十三四的模样,比之沈容还要小,身材消瘦,倒有股子病态的美。
京兆尹本想冲他发火,却见这小厮模样生的倒俊俏,心里邪火正憋得烦闷,送上门来的羊羔子岂能不吃。
也是这小厮倒霉,管事的见自家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便特地安排他来值守。京兆尹喜好一些清秀的少年在府里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只是府上的人惧怕,不敢对外乱言。
沈容一行人来时就见那小厮已经浑身伤痕的躺在一边,而京兆尹身边还有几个清秀的少年围在他身边伺候。
真是畜生。
竟然如此对待未成年的郎君,更遑论这些小厮最小的样子瞧着只有十岁左右。哪家的父母竟然送这般大孩子进府里做工?生生被这畜生欺辱!
沈容瞧着底下荒淫的场面,眼神之中凝着淡淡的杀气,周身气质不似刚才那般平和,面如寒霜。
她将屋顶的洞合上,打了打手势,几人点头跟着她离了京兆尹府。
刚一落地,年纪稍小的便沉不住气,红着眼眶道,“大人!他怎可如此对待那些未成年的郎君!”
千明的律法对待未成年的孩子多有看重,此前也出过青楼养着小丫头,专门伺候那些特殊癖好的。只是后来此举被揭发,引起众怒,千明特此制定了律法。
于未及笄的女郎不得随意发卖,不得贬奴籍,更不许利用她们做些污秽事情。
于郎君,未束发之前需习字读书,不得聘做苦力;束发未及冠者自由劳力,但不允许利用他们做污秽事情。
因而,千明的律法对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规划的十分清楚,未成年对他们无论是强迫还是自愿都触犯法律。
京兆尹这是在天子脚下知法犯法,当真是个大逆不道!
沈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安抚道,“你回去镇抚司带几个兄弟将此事查妥,明日早朝便揭露这畜生。”
小锦衣卫抱拳行礼,咬着牙誓要让这狗贼绳之以法,“大人放心!”
小锦衣卫一走几人之间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白说之看了看沈容的脸色,心下也不知说什么。
沈容心中十分不好受,那些都是半点大的孩子了,顶天了十三四岁能懂什么?
家里人偷摸着送来许是穷的没法了,才想着来官老爷府上讨口饭吃。本以为是个好心的老爷,哪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在这里头遭这种罪呢?
权贵。
沈容咬着牙在心中想着这两个字,所谓的权贵们当真让人恶心。
沈容吐出一口浊气,月光打在她几乎快要冷的结霜的面容上,一时之间像是镀上一层薄纱,惊艳的在场几人都不敢盯着瞧。
他们的沈大人当真不愧是京都无双的世子殿下,这面貌怕是只有太子殿下能与之一比了。
沈容开口看了看几人,心下略一思索,“下一个便去丞相府中。”
几人点点头,于一刻钟后到了丞相府。
夜已经深了,丞相大人还在为政事繁忙,下人送了盅鸡汤。
沈容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官。
离了丞相府便又去了礼部尚书处,礼部尚书睡小妾睡的好好的,却突然看到背后凉凉的,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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