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贡之没说话,白说之此事已经赶到,秦顾见是白说之还有些惊讶,随即心里一沉。
“世子出事了?”
白说之点点头,单膝跪在地上,“我等今日随大人一同前往大市,听闻大市今日有奴隶市场,世子便说一起去看看。谁知在入口处,守卫发了一红三绿的绳子给我们,说是门口的通行证,到了里面才知,红绳是奴隶该拿的,拿了红绳就代表是即将被卖掉的奴隶.....而世子手里的正是红绳!”
话音刚落,房屋里响起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秦顾阴沉着脸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贡之心里也是害怕,也跟着跪在地上。
上次世子坠崖的事情才过去多久,这怎么又出事儿了?
“贡之,拿我的玉佩去漠北王那处,该怎么说你知道。”
秦顾解下腰间佩玉,扔给贡之。
又看着白说之道,“去找苏滨白大夫,把他带着。”
白说之不知要找苏大夫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去找了。
锦衣卫们都等着白说之,待白说之一出来皆围上去问道,“白大哥,我们锦衣卫不是只听大人的和陛下的吗?为何要去通报太子殿下?”
“并非通报太子殿下,我们此行只抽了部分兄弟们,若是在京都,此刻大可以领着弟兄们掀了那奴隶市场。”
说罢,白说之顿了顿,“但眼下在漠北,我们人手不够,不找太子殿下找谁?”
漠北,不是京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锦衣卫硬拼,能不能救出大人还是一回事。
“还站着干什么!跟我来!”
秦顾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此刻外头的光还有些大,秦顾出来的急,忘记带白绫,一时之间眼睛有些痛。
白说之看着秦顾那眼睛心里一惊,赶忙撕破衣摆,递上去,“太子殿下眼睛不可儿戏,请您用此遮一遮光吧。”
秦顾看着白说之递来的黑色布条,并未伸手去接,“就这样,走!”
他心里气沈容,这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明明叫她不要再只身涉险,为何不听!
他伸手摸了摸眼睛,心中暴戾的情绪不断翻滚。
门口那几个奴隶市场的看门守卫还晕倒在地,白说之去请苏滨白了,此刻是小六跟着在。
小六看了看这几个守卫,不知太子要如何处置。
他开口解释道,“这便是那蒙骗大人的几个守卫。”
秦顾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三个人,暴戾的杀气在眼中翻涌,“杀了。”
他嘴里吐出的话残忍绝情,面色却一派平静。
锦衣卫们没有异议,只见手起刀落,原本晕着的几人的脖子滑过一道血线,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
锦衣卫们皆是一脸冷漠,而向来在沈容面前温和的太子殿下此刻也是一派漠然。
苏滨白还在房里鼓捣他的药,来了漠北以后,漠北有一些药材独特的很,是以他这些天都躲在房里研究。
他被白说之拉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药草,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
“哎!哎!我说你干什么啊?我忙着呢!别拉我!我可是你们大人.....”
“苏大夫!”白说之出声打断道,眼中焦急,面色严肃,“我们大人出事了!”
苏滨白愣了愣,扔掉手里的药草,急声问道,“你们大人怎么了?”
“时间紧迫,苏大夫我们边走边说!”
白说之力气大得很,拽着苏滨白跑的时候,苏滨白感觉自己身子都在发飘。
路过别院门口的时候好像看到一滩什么,还没看仔细就被白说之拽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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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市场的交易已经进行到尾声,即将到最后的压轴。
沈容坐在里面坐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门口那边传出了些脚步声。
她翻身而起,一把抽出自己身边的佩剑,警惕的看着门口。
来人是奴隶市场的管事,此刻是为了将沈容推上台做最后的压轴。
早前就听到门口的守卫说宰了一条大鱼,能卖出天价。
他起先还不以为意,待进来看到执剑而立的沈容时,眼前一亮,这果然是条大鱼!
这少年风姿俊宇,是中原男子的俊美却又带着英气,身段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的男人不知能引得多少贵人的争抢,既引得人心神荡漾又让人燃起征服欲,且这张脸无论是谁见到了都移不开眼。
管事的改了主意,这样的绝色,还卖什么卖?直接作了人情献给上面那位岂不更好?
老板近来和上面那位闹了些不愉快,奴隶市场仰仗那位贵人,若是能借着此人......
管事的算盘打得精,沈容也在打量他们。
打量了半天是在打量不出什么,她眼含烦躁,倏地抬起手中的剑指向管事的。
身边的奴隶又是一惊,默默地再躲远了一些。
管事的看着沈容,看他身板只觉得他应当会些三脚猫功夫,哪比得上他们漠北男儿?
“给我把她抓起来带走!”管事的吩咐道。
后面站着的几个大汉应声而上,沈容眉头一凛,将冲上来的那个大汉狠狠一踢。
那大汉痛的大叫一声,被逼退了好几步,被后面的几个大汉伸手接住。
沈容动作利落,趁着此时,身姿一轻,借着几个大汉的脑袋跃起,将手中长剑一横,抵在了管事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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