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苏启山蹙着眉，看着古月呈递上来的古书桐临死前的活动轨迹路线图和推测，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抖了抖。叹气：“哎呀，老古。你公子追求男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苏启山有些不耐烦。
    古月是他的得力干将不错，这些年鞍前马后，做事认真细致，深得苏启山的心。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用现在网络上的话来说，那就是个人渣败类，生化阉割都不过分的主。其实这些年对于古书桐的作风，苏启山也有所耳闻。不过他不在意，手下人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嘛，只要不影响大局，玩几个小孩子对苏议员来说也不是什么事。
    可这一次搞到台面上来了，竟然连苏启山都受到了负面影响，好不容易他打通星委会的关系，就因为这一波，荷鲁斯跟他说又得缓一阵子。
    苏启山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但念在古月这么多年的功劳，他没有对他怎么样，准他辞职，安全着陆。
    可这会儿古月拿着这么一个破东西就来找他，想给他儿子平反，苏启山气不打一出来，没直接把人赶出去已经算客气的了。
    “你啊，就别揪着不放了。你那儿子确实不是个东西，就算他这次是给人整死的，怎么着？你还想给他平反啊？”苏启山没好气说道。
    心想什么玩意儿，他苏议员这些年来苦心经营，形象良好，没想到这回跟这么个东西关联上了热搜。星域网一搜‘苏启山’，后面跟的相关词居然是他妈的‘恋-童-癖’。虽然大红莲星系已经被他禁了自己的词条，但是外网的，白月神星系的他根本没办法。
    这就像是他穿的整整齐齐出门，然后被一坨狗屎糊住了脸，恶心透了。
    古月当然看出了此刻苏启山极度不高兴，但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有眼色地告退。他道：“您说的对，他确实该死。可是，我揪着这事情，可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您啊。”
    苏启山睨向他。
    古月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我后来查到，小桐他临死前一个星期，曾今回到老家，搬了一箱文件走。这是这份文件的目录，您看看。”
    苏启山拿过来一看，发现这批文件是十二年前生化人军队化策略会议纪要。
    苏启山心里咯噔一声，坐起身来。
    古月道：“当年的会议都是要手写记录的，我当时担任您的书记官，所有的大小会议，您的发言，可都在上面……”
    “这能说明什么？”苏启山沉着脸。当年会议上的人都死的死疯的疯残的残，他不信一批手写的会议记录能掀起多大风浪。而且这上面都只是开会记录，根本没什么直接证据。
    古月点点头，“当然，我一开始也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可后来，我又查小桐收养的那个孩子的幼儿园，老师，孩子，我都问了。你猜我查到什么？”
    “有屁快放。”苏启山没有多少耐心，整个人像是坐在油锅上。
    古月道：“那段时间，有一个叫做伏远的孩子在这个幼儿园读书。那个孩子，金发金瞳，跟四年前地心监狱越狱的那个罪犯极为相似。更有意思的是，他的监护人……叫封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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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从苏启山的办公楼离开的时候，碰到一个人。
    青年穿着黑色的衬衣，微卷的齐肩长发，一米九的个头，坐在大树底下的长椅上，正在画画。
    古月看了看那个青年的身形，回想起方才离开办公室前苏启山的话。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这件事的确是冲着我来了。给我查，不折手段，找到那个人！”
    “可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封骁的照片记录。根据幼儿园老师说，他每次来接孩子的时候，都戴着帽子口罩。不过，我已经拿到那个叫伏远的小孩儿的照片。您看。”
    这张照片跟四年前地心监狱逃走的那个逃犯的照片，几乎是一个缩小版。
    苏启山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咬牙切齿，“这个人，四年前你们就没有查出他来，现在这个小孩儿，你们也查不出来？去找胡统筹，让他给我查！查不出来，你们俩都别来见我！”
    此刻，古月看着树下的青年，不知怎么的，一个念头忽然在古月脑海中浮现。他于是走了过去。
    “大少爷好。”古月笑着说道。
    林倾寒正在画一棵树，闻言抬起头，露出优雅的笑容：“古叔叔？好久没看见您了，最近还好么？”
    在外人面前，林少爷一向是优雅温和的。可古月也清楚，越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外表都是虚假的面具。就像他那个儿子一样。
    那么这位林少爷呢？他这层优雅贵公子的面具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古叔叔？”
    大概是古月一时走神，林倾寒再次喊了他。
    古月回过神来，“噢，想请您看一样东西。”
    他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小伏远的照片。
    林倾寒微微眯眼，“这是……”
    “您是不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古月又给他拿了另外一张照片，是成年伏远的照片。
    林倾寒看了，略作思索：“这是四年前地心监狱那个人。这个小孩……？”
    他看向古月。
    古月叹气，高深莫测地道：“很可能是封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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