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在钟闻天手下工作的时候,许书铭很长一段时间,连钟闻天的面都见不到。当然,据他现在的上司,钟闻天的总助白钺说,钟总日理万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到的。
显然,这位白钺白先生对许书铭这样的空降部队很不满,把许书铭左看右看,都觉得他是个过来当花瓶的料,而不是过来工作的。
但是呢,这是钟闻天吩咐过来的人,白钺也不能把人真当摆设,只能捏鼻子忍着了。
在一个团队工作的话,如果总负责人觉得新人不堪大用,没什么培养资质的话,很难让其他人对新人有什么结交的兴趣。
再说,白钺虽然看许书铭不顺眼,但也从来没有公开给过许书铭脸色看,每次都吩咐其他人,要好好照顾新人,不要让新人一来就累着。
这是钟总亲自挖过来的人才,大家要好好跟他相处。
其他分门别类的助理,也都是人精,白钺都这么说了,谁还敢给许书铭活儿干?
许书铭在第一个月上班,每天就是去公司点个卯,无所事事等到下班时间,就可以打卡下班了。
别的助理们,你加班,我叫外卖,忙得热火朝天,越发显得他这边的游手好闲。
上头钟闻天也没有忘过许书铭,专门招来白钺问他许书铭表现如何。白钺如实对钟闻天道,这许书铭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在工作上班积极性不高,跟同事关系冷淡。
钟闻天一听,还以为许书铭对他有情绪,专门去看了许书铭的工作记录。工作内容确实属于比较浅显的,很容易上手,不存在适应不了的情况,而且,对比旁人的记录,大家个个不多不少,一个月至少都有好几天的加班情况,许书铭这边,干干净净,每天都是到点就走,好像多在公司留一分钟就吃亏一样。
但是是人都有情绪,许书铭目前来说,心态没有转换过来也是人之常情。钟闻天只把他的事记在心里,让白钺继续好好关照许书铭,不让他工作上有什么为难。
白钺一听,觉得钟闻天是真把许书铭当小蜜养了。虽然工作上遇到这样的事,必不可免,但是他也要照顾钟闻天的心理,当下二话不说,就把许书铭从边缘小助理,立刻提拔到钟闻天身边。
许书铭倒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听话,白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打下手的就打下手,到钟闻天身边时,也安安分分,别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绝不出挑。
他是不想出挑,助理团队却炸开了锅,私下里把他从头到脚讨论了个遍。有些个自持美貌俊秀的就很不忿,他们也长得不差啊,凭什么许书铭就能升职?
他上班才一个月,这个一个月还消极怠工,这个态度和工作能力,凭什么?
有人就去问白钺,白钺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当下就安慰她,把她带到会议室,好说歹说,总结语意就是:
我也不想的,但是许书铭身份很特别,钟总特别要求的人,我不能不把他提上去啊。我知道你们不满意,但是我们都是为钟总办事的人,是不是?他的意思才是我们做事的宗旨,心里有怨气?好好自己埋起来,千万别叫人瞧见!
这还不算,第一个月发薪水,许书铭拿到了全队奖金最高的一位。这一下,原本对他不满的人,更是满肚子怨气。
好些个人私下就开始传许书铭是钟闻天养在公司的,当然不是来干事的,都在想什么呢?
你就是工作再努力,能有人在床上努力?
说完,凑在一起说小话的小团体都不由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许书铭是不是钟闻天专门带到公司,玩情趣的小蜜,除了钟闻天自己和许书铭之外,大部分人都信以为真了。
不过,许书铭知不知道这个流言,没有人知道,他被调到钟闻天身边之后,仍然不出挑,十分沉默安静。被人吩咐他什么,他才干什么,从不像别的那些个想要窜头的,一门心思想要争取到钟闻天面前露露面,混个脸熟。
真要说许书铭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别人让他做什么,他都特别认真完成吧。就拿倒茶来说,他泡得茶就比别人花费时间更多一点,对水温和茶叶的挑选都十分精心。
等茶泡好了,一般人就赶紧去钟闻天面前献宝了。
但是许书铭却不是这样,他似乎对在钟闻天面前露脸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热衷。如非必要,绝不去出头。
一般他做好了东西,都是直接让办公室外的女秘书放进去。
然而,他已经低调如此,但是还是挡不住公司的流言蜚语。
但凡他有和单独和钟闻天见面的时候,稍微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长了一点,马上各式各样的绯闻就传得到处都是。
有一次,白钺特地把许书铭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苦口婆心对他道:“小许,虽然你是钟总吩咐进公司的,身份特别,但是也不能搞得太难看是不是?最近公司的同事对你怨言颇多,就算你不在乎,也得为钟总着想不是?”
许书铭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眸把他看了看,好一会儿没回白钺的话,直到把白钺看得有些异样,才低眉顺眼地笑了笑,道:“那白总助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白钺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温顺的态度安抚了,马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哥俩好道:“唉,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这样,你以后手上的活,就看着把一些累的交给小张做,让他多为你分担一些工作,免得他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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