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要是在现场,估计跟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俞酌甚至能想象出来贺临站在他面前,警告他不要到处乱看,说完还要不冷不热地喊一声让人招架不住的“哥”。
……这人真没把他当粉丝啊?
贺临真是笃定了他会来,也不怕袋子里的这封信落入他人之手。
俞酌扬了扬眉,万一他有事来不了呢。
“啧。”俞酌将他的专属信叠好放回袋子中,“小孩。”
“我喜欢贺临四年了,你呢?”身边的女孩跟隔壁姐妹聊完,又转过来跟俞酌搭讪,“你喜欢他多久啦。”
俞酌随口编了个数:“一年……?”
女孩来了兴趣,问:“你是哪首歌入的坑?”
俞酌思考了一下,他第一次听到贺临的歌,好像是在车上,董越泽他们往他车里放的那首《红》,后来送贺临回家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贺临听到了。
“那首《红》吧。”
而且这首歌是他听过的贺临的歌里频率最高的一首。
那天贺临送他回家,他回到家后点开晋江云音乐搜索贺临的名字,像是想要从歌曲了解这个人似的,一首一首地点开来听,感觉
这个工作持续了很久,一直到他听到这首排在很后面的《红》。
“这首歌吗?!天啊,”女孩称赞道,“你真是个独特的人。”
俞酌慢悠悠地问:“怎么说?”
“这首歌喜欢的人少呀,我以为只有我们资深老粉才知道——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首歌的,”女孩声音中带着惋惜,“不过这首歌前一百都没挤进去,听说是临临高二的时候写的,可能还有点青涩吧哈哈哈哈。”
“——说起来,你近一年才入坑,怎么会是从这首歌开始的呢?”
俞酌故作神秘地道:“你说的,因为我是一个独特的人。”
“对了,”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地凑近一点,又迟疑着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俞酌?”
俞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这个问题,含笑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女孩真的就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像。
像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样,她拿出手机,打开一张俞酌的照片,跟旁边这位酷似俞酌的歌迷进行仔细比对——
一模一样!
她颤声问道:“你就是俞酌?!”
俞酌食指抵在唇间,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嘘。”
女孩傻了。
“卧槽……”女孩浑身一僵,既呆滞又放空地说出一句话:“你们不是不合吗……?”
俞酌惊奇于坊间居然还有此等不实传闻,饶有趣味地说:“听谁说的?”
“呃,你别生气啊,大家都这么说的。”
女孩的声音弱下来,她有种丢脸丢到正主面前的感觉,并因此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这些小道消息了!
俞酌无所谓地笑笑,只说:“没关系。”
女孩呆呆地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去。
她乍一看没什么事。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呐喊:卧槽啊啊啊啊啊啊我旁边坐的是俞酌!!!他来看贺临演唱会还坐我旁边啊啊啊!!!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的尖叫甚至可以刺破云霄甚至让全场以为是逃生警报仓皇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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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
会场倏地暗下来,原本喧闹的会场霎时安静。
所有人将视线聚焦在舞台上,每一道目光都饱含期待。
王超巍说的没错,俞酌这个位置就是全场最佳的位置,他可以一眼看见贺临,贺临也可以一眼看见他。
躁动的欢呼声犹如烟火般在会场内炸开,闪亮的应援棒如同涌动的激流般快速挥动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尖叫出一个名字——
“贺临!”
“啊啊啊贺临妈妈爱你!”
“贺临娶我!”
贺临往第一排匆匆地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任何空位。
说明俞酌来了。
他向下望去,一片应援灯的海洋,他在其中找到一个特别亮的存在。
——俞酌戴着写有“贺临”两个字的灯牌头饰,手上拿着应援棒,很给面子地挥舞着。
他今天很好看,贺临想。
尤其是俞酌头顶上他的名字灯牌,好像在昭告世界这个人已经署上了他的名字一样。
贺临的目光只在俞酌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短得几乎没有人发现贺临刚刚的停顿。
紧接着,贺临拿起话筒,沉声说了一句:“晚上好。”
俞酌的视线集中在贺临身上,就像贺临所希望的那样,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第56章
演唱会场地很大,能容纳几千人,从内场到看台到山顶,都坐满了人。
他们摇动着手上的应援棒,点点光芒犹如流萤般汇聚成海,与舞台上深蓝的灯光融合在一起。
那句“看着我”将俞酌懒洋洋的坐姿拔起来一点,他稍稍坐直些许。可当贺临真正开始唱歌的时候,俞酌自己都没有发现,根本不用贺临开口,他就会将目光都聚集在贺临身上。
因为台上这个人真的很耀眼。
站在台上,贺临是真正的主宰者。收时,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将人按入海底,放时,又在下一瞬将人拽上八千米的雪山之巅。
脑海中的那根弦任由他捏成任意的形状,他要你沉,你就不由自主地坠落,他要你浮,你又无可抑制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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