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冷静,靳婧就是凶手。她一定在暗处嘲笑警方的软弱无能,对她束手无策。”
苏源邑想到逮捕司彬的那天,翁达晞也有这么失控的一面。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决定不再跟他争辩。
“我们回家吧,先看看结果再说。”
翁达晞平静道:“好,先回去,我去开车。”
苏源邑跟着他一起,两人不再说话。今天他们自己开车过来的,没让司机接送,晚上俩人还约了一起去哈德森河散步看夜景。
苏源邑想,晚上一定要逗他开心点,不能再让他胡思乱想。
翁达晞走向驾驶室一边,正要去开门,一个冷嗖嗖的声音响起:“Daxi.Weng,我可等你很久了。”
翁达晞双眸紧缩,刚要回头,被一冰冷的东西顶住了后脑勺,黑洞洞的枪口犹如催命鬼厉。
他如坠冰窖,不顾一切大声喊道:“苏源邑,快跑。”
那个声音带着三九月的冰寒,如等候猎物多时的猛虎,倏然道:“晚了。”
翁达晞后颈一阵剧痛,随后,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再无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28章,翁达晞打电话未讲出口的就是靳婧的案子。
接下来,要开始虐了。我也不想的~
☆、饿了吗
“痛……”
全身的骨头连着皮肉没有一处不泛着疼。
翁达晞强迫自己从潜意识中脱离,顶着剧痛睁开双眼。
黏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脸部肌肉的扯动流进眼中,模糊了视线。
这是哪?
翁达晞努力回忆昏迷前的遭遇:他们遇到了偷袭,在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前被绑架了。
苏源邑呢?
翁达晞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
他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微弱的光从侧面一扇小窗上投进来,勉强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
凌乱的桌椅板凳堆叠在角落里,蜘蛛网成片的从头顶垂落,这是个废弃已久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活人,空旷冷清。
而他,双手被铁链悬挂在两侧,周身遍布伤痕,脚下已汇聚了一小片血渍,还在不停往下滴落。
极刑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影随形,仿佛拿小铁锤在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骨缝,要劈开他的脑壳。
真狼狈啊,他想。
如果被苏源邑看到,又该哔哔了。
翁达晞很快镇定下来,断断续续的片段随之浮现。昨天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有往死里下黑手的身影。如果没猜错,应该都出自伊桑那个变态。
就在他思绪翻飞的刹那,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逆着光从外面进来,伴随着低低的嘲笑声响起:“真让人意外,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达晞.翁吗?”
男人走近,掐着他的脖子愤然对视:“想不到你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吧?昨晚兴奋的我差点高,潮,了。”他再度逼近:“你说我该拿你涮片?还是吃火锅儿呢?”
翁达晞脸部充血,缺氧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淡定自若,他提醒道:“蠢逼,这俩吃法是一样的。”吸了口气,继续火上浇油:“屎一样的脑子。”
男人猛然收紧手掌,想把眼前人活活掐死。
翁达晞双目赤红,瞳仁死死盯着男人,透着不屈服的倔强。
呼吸越来越微弱,翁达晞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通道被齐齐堵住,死神在临近。
倏然间,男人却放开了他:“差点上了你的当,可不能让你死这么容易。”
新鲜的空气再度充盈整个肺部,翁达晞低声咳喘,鲜血从他嘴缝里漏出来。
内脏牵扯的生疼,眼泪差点被逼出来,翁达晞生生忍过一波痛楚,强撑着道:“伊桑,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在哪?”沙哑的嗓音像个破风箱,不等恢复就急急问出了口。
伊桑用手拨了拨齐肩长发,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被我吃了。”他作势抹了下唇:“肉质柴了些,不过聊胜于无,尚能入口。”
“哼,你也不怕吃了折寿。”翁达晞知道他在撒谎,没有点破。
“吃了才能长寿,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吃啥补啥吗?”
伊桑操,着不熟练的汉话说着“吃啥补啥”,脸上一派天真。仿若真能像他说的那样,吃了人肉,就能延年益寿。
如玉兔精觊觎唐僧肉一样的痴狂。
这种极端的恐怖分子,在中国那就是邪教头子,第一个要被拉出去枪毙。
翁达晞冷笑:“你要干嘛?说吧,我们可以谈谈。”
“你一个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伊桑嘲弄道:“没有联邦的保护,你活的连狗都不如。”伊桑随即换了一副表情,笑意洋洋道:“你还不知道吧,有人怀疑你跟A组织勾结,泄露了绝密信息,所以才不得不脱离联邦的调查。现在的你就是过街老鼠,外面排着队的人想杀你。”
“说不定出了这扇门,你连留个全尸都是妄想。”
翁达晞嗤鼻,不出这扇门,他才留不下全尸。与其被活活吃掉,他宁愿选择被五马分尸、乱枪打死,好歹不会成为隔日的“粪便”。
他闭了闭眼,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有什么重要信息飞快错了过去,残影都没捉住。
半餉,他冷声道:“你抓的那人是个中国警察,受国际维和部队的保护。”翁达晞低垂着脑袋,幸灾乐祸:“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沙哑的嗓子带着决绝:“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我已落在你手里,没必要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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