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不想跟肖家杠上,他只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犯而已,不混帮派组织,一个人儿的挺好。
至于攀上肖医生,也是场意外,。
两年前他受了重创,遇上了很多庸医,让他大为恼火。最后是肖医生平复了他的创伤,两人算不上熟稔至交,但表面好歹过的去。伊桑不在乎钱财,而肖医生嗜钱如命,双方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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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达晞又陷入了血腥循环的梦里,停在了17岁那个夜晚。满目疮痍的血痕是复刻的伤疤,日日噬心。
死去的双亲躺在他的脚边,空气里飘散的血腥气让他窒息。他逃不出去,只能卑微的跌坐一旁,身躯和灵魂受着灼灼焚烧。
白杨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如生前的温柔,黑色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盯着地上的翁达晞,眼中透出浓浓的失望:“我儿,你已经软弱到站不起身了吗?”
翁达晞惊愕抬头,望着记忆里的母亲哑然失声。他痛苦的摇着头,不敢回答母亲的提问。
面对翁达晞的沉默,白杨步步紧逼。她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不让翁达晞后退半寸,冰凉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穿透力:“为什么?难道你想步我和你父亲的后尘吗,躺在这里,腐烂成白骨?”白杨森冷的指着不远处谢青安的尸体。
翁达晞头痛欲裂,摇着头否认:“不,妈,我好痛。”痛到无力支撑他的残躯,破碎的毅力瓦解成碎片,拼凑不全。
“痛,代表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白杨伸手揩去儿子眼角的泪滴,发声震震:“生而为人,无论如何都要学会承受不同的苦痛,那是成长路上的必经之路。我的儿,母亲无法手把手教会你怎么做,但依然会努力看着你。你是个好警察,配得上“铁骨铮铮”。
“我不配,我没能找出杀害你们的凶手,对不起,妈妈。”翁达晞仿若回到少年时期,兵临无助,再无恣意。
白杨抱住他,抚慰着他不安的心灵:“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错,源于因,才有果。”她冰冷的尸体传达不出任何暖意,但伟大的母爱超越了次元空间,带给翁达晞无与伦比的温暖。
“儿子,往前走,不要再记着仇恨了。它会蒙蔽你的双目,夺走你的光明,毁掉你人生的一切。”
翁达晞似乎听到了母亲的轻叹,不知是无奈还是心疼居多,他无暇顾及。
他极力的抓着白杨的裙角,苦苦哀求:“妈,带我走吧,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白杨的身体逐渐透明,笑容显得那么不真切。她轻抚着爱子的脸庞,微笑着纠正他:“好好活下去,离开这里。你看,谁在等你?”
翁达晞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到了对面的苏源邑。对方高大的身影让人安心,朝他伸出手,唤他:“阿晞,来我这里。”
耳畔吹来微风,白杨的身体消失不见。翁达晞奋力想抓住一片裙角,他惊慌失措的喊了出来:“回来。”
肖尧被床上突然诈起的人惊了一跳,指尖捏着的针头快准狠的顺着苍白手背扎进血管里,心有余悸的说:“诈尸啦。”
伊桑刚要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身看他们。
不料翁达晞没了下文,半天也没睁开眼睛。伊桑又看向肖尧,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肖尧推了推翁达晞,人又顺着他的力道又躺倒回床上。肖尧耸肩:“烧糊涂了吧。失血过多、高烧引起的痉挛反应,可不能怪我啊。”他指着翁达晞,解释道:“得亏我来的早,要不他挺不过今晚。”
伊桑不言。
翁达晞朦胧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但全身都在疼,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无力抗拒别人的触碰。
那指腹光滑恒温,带走了一部分痛楚,让他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缓释。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阿邑。”
肖尧手下暂停,侧耳俯身听他说话。待听清那俩字后,不高兴的纠正他:“我是肖尧,不是阿姨。”
翁达晞不理他,继续沉在梦里。
伊桑觉得人不会这么快,便对着门口的巴贾说:“看着这里,有事叫我。”
巴贾领命。
肖尧好奇的问:“你这就走了?不管他拉?”
伊桑妩媚一笑,假模假样道:“把人交给肖医生,我在放心不过了。”他把垂落的长发绑了个小辫,口气带上了冷意:“待我处决了不听话的狗,在来好好感谢你。”
“哦?伊老大还留着存货呢。那行,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你大可放心。”肖尧知道他什么德行,一口答应了。
待伊桑走后,巴贾又看了眼房间里,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翁达晞猝然睁开了双眼。
肖尧斯文败类的俊脸覆在他头顶上方,似笑非笑的朝他说道:“我又救了你一回,老熟人了,这次给你打个八折优惠吧,翁达晞。”
翁达晞干燥起皮的嘴唇轻微抽了抽,甩了个白眼给他。轻轻叫了声:“肖尧。”
“是我。”
隔壁,苏源邑望着被推开的门,出现了伊桑罗刹般阴沉的臭脸,嘴笑浮起嗜血的杀意。
☆、暴起
房间的灯被全部打开了,昏黄的照亮了房间里的人和物。
苏源邑懒懒的坐在凳子上,并没有被伊桑散发出的小流氓气势给唬住。他袖子里的解剖刀往更深处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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