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倒满了一杯,也在等待肠胃对酒精的适应。
孟灿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她倒酒,更没有喝她给他倒得,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看着她举起第二杯。
“第二杯,敬我和你的这段感情。”这句话说完眼睛有些发红,这段感情全部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从来没有回应过她,但是她终究还是体验过了许多情感上的经历,这也算是她成长道路上的记录。
然后把手中的酒喝干,这次喝的有点急,呛得她直咳嗽。
“不能喝就别喝了!”孟灿阻止她。
她晃了晃手,表示没事,待到缓和后说:“我爱过你,也怨过你,更恨过你,但是我更感谢你,这些都是你送给我的经历,让我以后再遇到相同情况的时候,不再上当受骗。”
听到她说的“爱过”“怨过”“恨过”,孟灿眼眸微微低沉,难道现在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连恨意都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喜欢你,挺辛苦的,我不了解你,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如何让你开心,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做到让你满意,所以其实我好累的。”身体累,心更累,她摸不透他的心,看不清楚他的人,他喜怒无常,变幻不定,他和她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她想要缩短和他距离,却找不到方向,总感觉无能为力。
“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你的感受。”孟灿向她道歉,高傲如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他终于向她低头认错了。
但是他的道歉有些晚,她已经做好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打算,又倒满第三杯,然后端起酒杯,眼睛里含着泪花笑着说:“第三杯,敬我自己,恭喜我终于从这段错误的感情中醒悟过来。”说完,便再次把眼前的酒喝干。
最后的一杯,喝的艰难,里面掺杂着她的心酸和眼泪,所以又苦又涩,让她难以下咽。
“你认为这段感情是错误的?”孟灿眼中的神情晦暗,心口闷的发疼。
“本来是两个人的感情,却只有一个人执迷不悟能有多正确?”她反问,随即苦笑一声:“你知道我被你关在房间里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吗?”她继续笑着,用力眨眨眼睛,想让眼睛争点气,但她还是控制不了。
“我在想,我这么喜欢他,每次都忍着身体巨大的疼去迎合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心肝肠胃都掏给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怎么舍得这么对我啊?”
“我最信任的人是你,最爱的人也是你,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你把我对你的好都当做是理所当然。”
“别说了!”孟灿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终于端起眼前的酒杯,仰头喝下去,他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什么事都瞒着她,不该动手打她,更不该把她关起来,他现在知道错了。
该说话都已经说完,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的面前:“这是你要的两千万,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如果可以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当初孟灿让她拿出两千万,只不过是找个借口不让她摆脱自己,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到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帮的她,他还真是一个有钱人,两千万,说给就给。
三杯酒下去,再加上刚才情绪的激动,郑嘉琪头有些发胀,既然钱已经还完,那就再见了,她站起身就要走,被孟灿叫住。
“别走!”
许是觉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心中打算给自己最后一次听他说话的机会,也以为他又要反悔,毕竟这个男人信誉不怎么好,既冰冷又谨慎的看着他:“还有事吗?”
孟灿抬起头,对上她发红的眼睛,刚刚哭过,睫毛上还沾着一颗泪珠。他拿起那张银行卡对她柔声说:“我的感情可是无价的,你要怎么还给我?”
所以说他们之间是分不清楚的。
郑嘉琪一愣,心跳忽然停了一拍,眼睛大睁不解的看向他,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的感情?他对她有感情?
见她反应迟钝,孟灿直接站起身强拉着她离开了烧烤摊,他并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招了一辆出租车,因为他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他怕她跑了。
这段时间他深有体会,别看这丫头身娇体弱,骨子里倔强的很,而且一根筋,她既然决定要离开自己,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逃开他的视线。他不能再让她跑了!
“去在水一方!”孟灿和司机报了个地方。
司机一愣,心想这是载到大老板了啊,在水一方的房子可是T市最贵的房子,在全国都排的上号的,有好多富贾名商,明星大腕都在那里买房。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郑嘉琪一边挣扎着手腕,一边极不情愿的被孟灿强塞入出租车。
出租车按照孟灿的指导,停在一所占地十分庞大的别墅前,门口的锁都是采用虹膜识别系统。
一直进了屋,孟灿才把她的手放开,他用遥控按了个按钮,屋里自动打开适合人眼视觉敏感度的灯光,别墅上下三层,格局很高,漂亮的水晶灯从中间的最顶端自上而下垂挂,整个别墅的装修风格都是现代简约派。
郑嘉琪环顾一眼四周,忽然一股紧张恐慌感席卷全身,她知道这是哪里了,这不是那天她被从韩国带回来时,他把她关起来的地方吗?那个房间还在,他让她在那个房间里好好反省,她都不知道要反省什么,到现在她也忘不了当时的绝望和无助,从那时候起,她彻底放弃了对孟灿的所有幻想。
现在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又想把她关起来?
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却被身边的人再次抓到手腕。
“这是你的地方,为什么要走?”
什么她的地方?他是什么意思?没能走得了,就只能站在原地思考着他奇怪的话。
她抬起眼有些木讷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栋房子给你买的,现在这个地方属于你。”他向她解释。
这次她震惊了!什么!?这个房子是给她买的?有没有搞错?他不是同意要划清界限的吗?为什么要给她房子?再说他什么时候买的?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她的脑海,最后只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是准备当做给你和我在T市的家!”
出于家庭变故的原因,孟灿对“家”的概念充满感情寄托,在他心里,家里应该有亲人,和自己的爱人才算是家,否则再好的房子也都只是建筑物而已,所以住在哪里他都无所谓。
以前他只对秀水村称之为家,现在他好像又找到了一个新家。
他在说什么?他说是她和他在T市的家?为什么会是他们两个人?他不是应该和他未婚妻生活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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