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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着这个故事差不多也算听完了,转身欲走,却听见荟岫叫住了她。
    师青寐回过头来,见荟岫献宝似的将一个青玉瓷瓶递给自己。
    “这是什么?”
    “我家小姐对逸轻寒的执念入骨,有了这一世还不够,想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她听闻湘水一带有一神树,上可通离恨天,那树百年开一次花,千年结一次果,一次只结一个,那果皮在阴历九月九的清晨时分凝成的露,就是离恨水。据说喝了离恨水的爱人,会在人的灵魂深处烙下深印,下辈子就能再度找到彼此,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于是她便亲自去了那块地,取回了离恨水。”
    这是什么古代异闻传说。师青寐颇为无语,从荟岫的手中接过瓶子,掀盖一看,见里面静盛着露水,竟是金色的。
    “我去,金色传说。”师青寐震惊了,“我穿的这个世界是个神话世界?”
    丘比特答道:“每个世界都有一定几率获得圣级宝物,算做任务者的福利,我猜这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圣级宝物。不过也有可能这水只是颜色黄了些,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师青寐心下了然,又问荟岫:“既然她那么费尽周折地取回这水,为何不用?”
    “小姐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离恨水是她永远留住逸公子的唯一希望,一日傍晚她将逸公子叫到房内,二更天的时候,逸公子走了出来,小姐继续撑了两日便咽气了,死前她的床头上还放着这瓶水,一直没有打开过。”
    荟岫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师青寐已经猜到了,洛思思年纪轻轻得的病大概和逸轻寒脱不了干系。至于那离恨水为何会没用,一定是被拒绝了,可是逸轻寒被下了蛊,按理说无法拒绝,所以应该就在那时,他做了决定彻底除去了洛思思。
    师青寐收了离恨水回到自己的房内,逸轻寒这人一定很讨厌被束缚吧,洛思思一心想要留下他,用尽各种手段,发生的事却总是与她的期望背道而行。那么自己,如果只是单纯爱他,何苦非要生生世世,只求他今生今世爱我便好......屁嘞,我师青寐既然爱上了人,怎么可能不要生生世世。
    师青寐长叹了一口气,飞快地把离恨水扔进柜子里上了锁,怕晚一步就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第12章 妖女vs神医(十二)
    暴风雨来临前的那天,仍以为是众多平淡日子里平淡的一天。
    数万禁军逼至魔教教宫,不过片刻便不伤一兵一卒地闯过魔教机关阵,与魔教教众正面交锋。双方人马厮杀成一片,少了机关阵抵御外敌,在人数的巨大差异下,魔教被攻下只是时间问题。
    师青寐想起凌朔还在地牢里关着,混战之中恐有波及,便打算去放他出来。
    凌朔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煎熬着,忽然听见牢门开动的声音,眼前变亮堂了些,他看见师青寐走了过来,身上和往常一样装点得细致又繁琐,一张脸看上去却很是平静。
    师青寐走到凌朔身边,拿钥匙替他开了镣铐:“你走吧。”
    凌朔看着师青寐的样子,难得的如此安静,顿时觉得很不得劲:“为什么放我?你今天看上去很不对劲啊,逸轻寒在教内么?”
    “他离教祭祖了,还没有回来。”
    “我说你这么颓是为什么呢。”
    “朝中人马已经打过来了,麻烦你留着命路上再慢慢嘲笑我好吗?”师青寐拽了拽凌朔,没拽动。
    “那多没意思。”凌朔看着师青寐,忽然笑了:“哎,你想不想知道地牢失守那天是谁来找我的吗?”
    “不想。”
    “是逸轻寒和桑卿卿哦。”凌朔无视师青寐还在拉他的动作,一把把师青寐拽倒在地,贴近她的耳边继续道:“看在你打算救我一命的份上,再卖你个消息:‘逸轻寒是朝廷的人,这次攻破魔教少不了他在背后参与。’”
    师青寐还是听到了不想听的答案,奇怪的是,她的内心似乎平静的很,其实早在禁军轻而易举攻破地宫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逸轻寒离教的时间点也太巧了。
    如果非要细究的话,逸轻寒先前也向她讨拿过机关图,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完全没有风声。
    地面上传来人群动乱嘈杂的声音,师青寐转头向地牢上方望去。
    凌朔浑然不在意地面的情况:“你们双方开战,最后赢的肯定是朝廷。我只要躲在这里不出去就行了,逸轻寒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最好不过了。”师青寐苦笑一声,原来没着没落的只有自己罢了。回到地面时大局已定,教内的丫鬟小厮都在收拾行囊准备逃离魔教,青鸢在一片混乱中跑了过来:“小姐,我们快逃吧,禁军攻打进来了。”
    师青寐看了看青鸢素旧的包袱,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了几个金镯子,还卸了头上的珠花给她:“西边的马厩里有一匹红色的快马,逃出教宫你就能活下来了。”
    青鸢满眼热泪的点点头:“小姐,那你怎么办?”
    “东边那里有个马厩,里面的马匹跑得更快,忘了谁我都不会忘了自己的。”
    “嗯。”青鸢对师青寐的话深信不疑:“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逸公子他...已经是朝廷的人了,你若是遇上他,就赶紧跑,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耽误我时间。”师青寐推了青鸢几把,四周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兵戈交替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了下来:“艹,怎么会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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