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素来警醒,可这一次,他没有醒。
灼华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腿没有了那种酸麻感,她才起身离开。
“怎么我也睡着了,如今又到中午,不知道释然的药有没有熬好。”她一边嘟哝一边朝耿军医的住所走去。
“小姐,你怎么来了。”耿军医正扇着蒲扇熬药,见灼华过来,甚是诧异。怎么大主子小主子都对一个小和尚这般关心。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那是主子们的私事。
“耿叔,我来看看小和尚的药熬好了嘛。”灼华还未靠近,便嗅到很浓郁的汤药味,她强忍着不适问道。
耿军医放下手中的蒲扇,说道:“还要再熬半个时辰呢,等药熬好了我去给小师傅送去。”
“好,那麻烦耿叔了。”灼华从耿军医处出来,直接去了智远师傅那里用午膳。
她到的时候,智远师傅和阿翁已经落座了。
“华儿来了?释然如何了?”文庚年问道。
“他睡着了,一会儿我给他带回去一些膳食。”灼华方要落座,智远和尚忽然说道:“不若华儿现在就带些膳食回寒光阁,免得一会儿膳食凉了又要折腾。”
他可是听了这寺里值更的小和尚汇报了。听说,他的小厨房差一点就被烧了。
“也好。”灼华起身,文庚年帮着装了一些膳食在餐盒里,并嘱咐道:“这个也带一些,小和尚生病,你还要照顾他。你们都辛苦了,多吃一些有力气。”
灼华望着被装的满满当当的餐盒,一把抢了回来:“阿翁,够了够了,太多了,我们吃不完就浪费了。”
文庚年这才作罢。
灼华回到寒光阁,见太阳正好,暖洋洋的。她将餐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想着生了病多晒太阳会好的快一点。
她推开门去唤释然,他还在睡。
灼华蹑手蹑脚来到他床前,见的睡的沉稳,竟有些不忍心唤醒他。她弯下腰,刚准备拍醒他。阵阵鼾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更不忍心了。
她就这样弯着腰瞧他,许是受了风寒的缘故,他的脸色都显得异常憔悴。眼底一片黑青,胡茬也隐隐的冒了出来,看起来他劳累极了。
灼华一个没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胡茬,竟然有些扎手。
她还未来得及将手抽回,释然猛的睁开了眼睛,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灼华感觉,她都忘记呼吸了。
释然也没想到,他一睁开眼睛,她就在他的咫尺之处。他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而她的眼睛里,装满了他的样子。
释然望着她鲜艳欲滴的唇瓣,吞咽了下口水。这一刻,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吻她。
还好,他的意志力够坚强,硬生生的抑制住了。他及时的松开了她的手腕,灼华站起身才大口大口的呼吸。
释然刚想起身,见她无意识的用舌头润了下唇瓣。
他绷不住了,要炸。
释然热烈的眼神让灼华心跳加速,她感觉自己再呆下去就要被闷死了,便对着他道:“我带了午膳回来,起床用膳了。”说完便要离开。
释然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我... ...渴了。”
“我去帮你倒茶。”
灼华还没来得及转身,被他一把拉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便的更近了。她附在他身上,仅仅隔着一层被褥。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尽数飘落在他的肩头,他的手臂紧紧的禁锢着她的盈盈细腰。
此时,灼华竟不愿挣脱开来,她内心甚至带着些许期待。
释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眉眼一一描摹,最后指腹触到了她的唇瓣上,他又吞了一口口水。他沦陷在她的眉眼里了,世间万物也抵不过她。以前,他的心里是万千佛陀,现在,他的心里全是她。
“闭眼。”释然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许是距离太近了些,呼出的热气竟让她有些酥麻。
她刚闭上眼睛,他扣着她的脑袋吻了上来。
释然覆上来的一瞬间,灼华就睁开眼睛了。他... ...不过就睡了一觉,竟便的这般放肆了。
灼华偷偷的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紧闭着双眼,异常的投入。口中的力道也是不小的,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她再次闭上眼睛,感受他鲜少的火热与直白。
许久,灼华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她才推开了他。
他松开灼华,灼华倒有些羞涩了,一直趴在被褥上不肯把头抬起来。
释然伸出手抚摸着她的乌发,他一直以为她是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姑娘,万万不曾想过,还可以瞧见她这般小女儿家的姿态。他笑出了声。
灼华都要害羞死了,她没推开他也就算了,竟然还回应他。当真是丢死个人了。他竟然还笑出了声。
灼华猛地抬头,一拳头垂在他的肩头,娇嗔道:“你还笑,不许笑。”
释然望着她略显凌乱的秀发,和红肿的唇瓣,笑的更欢快了。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连眼神都比平日明朗了许多。
灼华见他这般放肆,也顾不得羞涩了。一把跨在他身上,伸出手去捂他的嘴。“不许笑。”
释然生怕她摔了,连忙伸出手去护住她的腰身。“好,不笑了。”
他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让灼华一愣,她又有些害羞了。顿时,还觉得很是委屈。她好心照顾他也就罢了,他竟然敢轻薄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