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颜长倾品着茶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丝说不出感觉,看刚才那丫头的娇羞模样,又见她看向崔九儿那火辣柔情的眼神,分明是一颗心都在崔九儿身上了,偏偏崔九儿还蒙在鼓里,毫不自知。
小眉儿出去之后不久,崔九儿吃完点心又饮了茶水。然后又至案前练字,刚坐至案前一抬眼,便发现窗口有人在向他不停的招着手,似是有些着急的模样。
崔九儿仔细一看,窗口站着的正是小鱼儿,见崔九儿朝窗口看过来,小鱼儿开心得咧嘴一笑,然后却不出声儿,只双手比划着,似是让崔九儿出来说话。
崔九儿搁下了的手中的笔,看了一眼颜长倾,只见颜长倾正在长案的一旁翻着什么,似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夫子,您在找什么?”崔九儿问。
“你可曾看见我的面具?刚才我明明放在这案上的。”颜长倾问道,刚才小眉儿看见自己的脸,一副痴迷惊艳的模样让他心里感觉有些不适,他便又想起自己的面具来,可找了半天竟是找不到了。
“夫子,那面具,您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崔九儿嗫嚅着道。
“为什么?”颜长倾瞥一眼崔九儿问道。
第17章 难言的情愫
“是,是因为,是我刚才趁夫子不注意,将那面具扔到窗外的莲池里了……”崔九儿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了。
颜长倾的耳力却是极好,他听得崔九儿竟将他的面具扔到莲池里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箭步至崔九儿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道:“你说什么?你竟将我的面具扔了,你可知,可知……”
颜长倾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长眸睨着崔九儿,俊美的脸上浮上浓浓的怒气。崔九儿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哆嗦着问道:“夫子,小九闯祸了是不是?那面具对夫子来说很重要是不是?可是小九就是不愿看着夫子戴着它。夫子一戴上它,小九就觉得面具后的夫子,有些孤单有些伤感……”
孤单?伤感?颜长倾的心里如遭重击,在崔九儿的眼里,自己竟是孤单的,伤感的?所有人的见了戴着面具的自己,都说自己是一种冷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崔九儿,他竟看出自己是孤单与伤感的?
“算了,扔了就扔了,不过那是我花了万金专门请世外巧匠订制出来的,你赔我一万金便是,反正你崔国公府应该也不差这点钱。”颜长倾看着崔九儿空灵湿润的眼睛,伸手扶住了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那块银色的面具竟价值万金?崔九儿一听后悔到牙都痛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门口冲去。
“你干什么去?”颜长倾在身后问。
“下莲池,给夫子捞面具去!”崔九儿头也不回道。
看着崔九儿跳着脚奔向门口的身影,颜长倾忍不住摇了摇头,唇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那笑,清浅淡然,如昙花初绽,美得惊人却又一瞬即逝。
见崔九儿出了门,窗脚下的小鱼儿赶紧飞奔了过来。他奔向崔九儿面前,用很是着急的口气道:“九公子,您总算出来了,小鱼儿有事要跟您禀报。”
崔九儿却是摆摆手,口中道:“哎呀,小鱼儿,什么事也没我现在要做的事急,快,小鱼儿,去准备根杆子,再取鱼网来。”
“九,九公子,这会儿您想捞鱼?”小鱼儿惊诧地张大了嘴问。
“捞什么鱼,小鱼儿,你捣什么乱?是我将夫子的面具给丢到莲池里了,可夫子说那面具价值万金,要我赔来着,我哪有那么多钱?要是被三哥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所以我现在得将那面具捞上来。”
小鱼儿听得一头雾水,好半天才眨巴着眼睛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家的九公子又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了。
“九公子,我的好公子,那捞面具的事先缓缓,再说了三公子疼您都来不及,哪儿会打您啊?小鱼儿现在要向您说的事儿,可是等不得了!”
“什么事啊,竟比我给夫子捞面具还要急?”崔九儿嚷嚷道。
“九公子,林世子来了,在花厅等你好一会儿了!”小鱼儿道。
“我当是什么事儿,不就是修远来了嘛,昨晚他在无忧楼喝了个烂醉,连累夫子去接我回来。我还没找他算帐呢,他倒送上门来了。今日还矫情上了,居然跑花厅等我,等着我沐浴更衣去迎他的大驾啊?小鱼儿,别管他,让他等着好了!”
崔九儿一边絮叨着林修远,一边回转身,要往莲池边去。小鱼儿可是着了急,他跺着脚喊道:“九公子,这回您可真得更衣去相迎啊!您可知林世子是和谁一道来的?”
“谁呀?摆这么大谱!是奕王吗?”
“九公子,不是奕王,是太子殿下来了!”小鱼儿擦了一把汗道。
“什么?竟是太子殿下来了,等多久了?小鱼儿你怎么不早说呀?”崔九儿返回身,伸手点了一下小鱼儿的额头道。
“公子昨日刚闯了祸,惹得颜先生动了怒,从早上受罚到现在,小鱼儿哪敢惊动颜先生啊!公子,快走吧,林伯在门口该是急坏了!”
崔九儿这才放弃了下莲池捞面具的念头,他一边朝门口走,一边道:“小鱼儿,你进去和夫子禀报一声,就说了等见完了太子殿下,我再回来给他捞面具!”
“知道了,九公子。”小鱼儿答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