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还装?
谭谧心底冷笑,换着法子把面前人唾骂了千遍万遍。
“你对我很好啊,小清。”他低下头,“但是我也是为你好。”
苏清:“为我好?”
“是啊,钟先生不适合你,你不能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小清,他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谭谧苦口婆心的劝他:“钟先生还在外面养了很多情人。”
苏清:“是啊,我知道。”
谭谧:“所以我是为了你好。”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又如何?
说谎又如何?
只要他肯低个头,只要苏清接受了这个‘为他好’的说法,那些拼了命搞他的黑子就找不到道德点来攻击他,他照样可以反击。
苏清会接受的。
“哦,为我好。”
面前人突然收起了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他仍旧笑着,眼底却只剩嘲讽,“帮助别人把我的名声搞臭搞烂,居然是为我好吗?”
谭谧脸色煞白。
“还是说,其实是为了自己?”他语气很淡,“谭先生不如先自己想想。钟虚仁花心**,你为什么还要惦记他?”
这句话像是根针,把谭谧死死绷着的神经扎开,“苏清!”
“谁才是犯贱的那个?”苏清笑了笑,“你觉得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脸了?”谭谧被气得完全丧失理智,“你他妈倒贴钟虚仁那么久,人家看你一眼吗?上赶着找操,你个贱种!”
他骂着冲上前,要去揪苏清的衣领,却被苏清巧妙躲开。
接着从屋外涌入四五个人。这些人手忙脚乱将他拦住,场面十分混乱,甚至还有看热闹的拿出手机拍照。
谭谧这才猛然想起什么,试图躲开那些摄像头。
自出生起,他就从没这么狼狈过!
苏清旁观了半晌,觉得没意思,自顾自离开了会客室。
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了钟虚仁的电话,苏清回头看了眼拥挤不堪的会客室,划通电话,“钟先生,有什么事吗?”
“苏清!”男人厉声质问:“那些捉奸的照片是你发出去的?你还告诉他们露西是我的情人?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啊,钟先生,您要不要再查一下?”苏清慢吞吞回他。
“不是你还能是谁!”
苏清微微垂眸,望向楼下忙碌的人潮,视线在工作区和休息区之间晃了一圈儿,最后停在角落里的少年身上。
钟烈似有感应,抬起头。
两人无意间对视。
“或许是个孩子呢?不小心捡到这些东西,又不小心丢了出去。”苏清悠悠道:“钟先生,有笔生意,要不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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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客室里逃出来时,谭谧满脑子都是昏的。
“谭哥,你不是说你是过来服软的吗?怎么最后撕破脸了?”经纪人在他身边,都快哭了,“这样一闹,你的人设更不保了啊!”
是啊,撕破脸了。
谭谧揉着眉心,“那就不保了。”
经纪人更气,“你这都什么阶段了?还想立新人设?”
“不行吗?”谭谧冷着脸瞥他一眼。
经纪人:“……”行吧。
从地下停车场离开时,周围几乎没什么人。谭谧正要上车,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阿谧!”
一个穿着深蓝休闲西装的男人从后面追上来,双眼灼灼的盯着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你怎么来了?”
谭谧眯着眼认了好半晌,才认出面前人是苏清的哥哥。
他跟苏家关系不错,苏执望更是待他如亲弟弟般。谭谧眸光微闪,琢磨着苏执望大概还不知道网上那些事。
“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苏执望拉着他到车后面,神情温柔,“你放心,我不觉得你做错了。苏清他确实喜欢犯贱,我也根本不想认这个弟弟。”
谭谧笑了笑,“苏哥去哪里了?”
“我刚才去谈项目了。父亲非要苏清来公司学习,学个屁,他能学会什么?”苏执望冷哼一声,摆了摆手里的文件夹,“就是这个。”
恰巧这时电话响了。苏执望把文件夹递给他,自己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谭谧接过文件夹,背过身,
他虽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但是能让苏执望不离身的文件,一定是很重要的文件。他原本也不会对这些文件感兴趣。但如果能报复苏清……
钟烈闲着无聊,也不想回去。
他绕着停车场转来转去,挨个默背那些名车的价位和性能,等绕到最后一辆车时,他眼尖的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正偷偷摸摸用手机拍什么,目测是份文件。
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私密文件泄露出去,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下资金的流失,
他皱着眉准备冲出去抓窃贼,却在半中央被人拽到了车后。
钟烈下意识反抗,他攥住那人胳膊向后狠狠一别!
那人痛得闷哼一声,又笑了。
钟烈听这笑声耳熟,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反而被人趁机捂住嘴。
“嘘。”苏清捂着他的嘴,很温柔的哄着他:“不要多管闲事。”
阴影里,男人的眼眸亮的让人心惊。明明他才是被禁锢的那个,却像是乐于享受这种感觉。斯斯文文的长相被恶劣气息染透,摄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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