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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个鬼才太过执着于求长生,疯狂的尝试着各种方法,这个人太矛盾,明明是为了长生而疯狂,本该极为重视自己的性命才对,他却为了虚无缥缈甚至不知有没有结果的长生,耗费着自己的生命力,有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以耗费生命力为代价,那个鬼才用特殊的方法,让自己的灵魂如同死亡的灵魂一般无二,灵魂跟着牵引被吸入了黄泉路,在这里,他见到世人惧怕的黄泉路奈何桥,见到了黄泉唯一的看守者奈何。
    不知道是痴还是傻,为了一个极为渺茫的希望,那个鬼才耗尽了自己的生机,留下的只有手札中的寥寥几笔。
    而那几笔,却并不是为了后人能够得到真正的长生而留下的,不过是自己没有得到长生的机会,还因此让自己早逝,内心不平留下的误导后人的报世(报复世界)做法。
    本就不是个大义为他人牺牲自己的性格,怎会将自己拼着性命看到的东西和真实的猜测,据实留在手札里。
    见到了黄泉路又如何,得不到长生之法,依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还因为他的执着,加速了死亡的速度,不知藏了多少压抑痛苦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愤世嫉俗的向着死前拖几人下水,留下些后人能记得他的东西,最好对他“印象深刻”才好。
    自己得不到的长生,合该世人都得不到才对,这是那个鬼才的真实想法,为此,他还深深地嫉妒着他黄泉路上见到的那个身影,他知道,那是他终其一生所求都达不到的境界,那人拥有了他追求了一生也得不到的长生。
    拖着病弱的身体,自感白活了一辈子的鬼才,一笔一划的在仲家手札上留下了关于黄泉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亦是误导了仲家世代,将之当之珍贵的突破点,世世代代为之努力着。
    一个不甘的报复,被当做了真,从头到尾,像是一场笑话,从来不存在的理由,在经历过不知多少岁月后,累积爆发,达到了那个仲家鬼才最想要的结果,他最嫉妒最想除掉的人,消亡在了他的后人的手里。
    有心插柳,一个不知会发展到如何程度的阴谋,在人类的贪求中,生根发芽,在人心底阴暗的角落里茁长成长。
    而那个鬼才,纵使是实现了他曾经的期许又如何,早就成了白骨一具,黄土一抔,不能为此有任何悲欢喜乐了,死亡有时是最可怕的,再也不知世事,再也无感无觉,那些曾经或许以为快感的报复,在死亡面前,显得渺小而可笑。
    再怎样,难道他死前还会为自己布下的一个不知是否成功的局,而开心一点不成?无仇无恨,损人不利己的做法,明明没有任何意义,却总是有人在做。
    以生魂进入黄泉路,消耗的不只是生命力,还有灵魂,连投胎转世的轮回机会都不会再有,何谈见到后来他的期许是否达成。
    那个鬼才,死前是会有所感的,既然修炼了还有能力做出以生魂到黄泉逛一圈的壮举,那慢慢的将会感受到自己的灵魂衰弱的,在没有来生的心惊胆战中,病中煎熬着感受着自己的灵魂一点点衰弱,寻求了一生的长生,得来了魂飞魄散的结局,不知是如何的心情。
    自作孽不可活,这大抵说的,便是仲家世代的痴人吧,为了追求长生,毁了自己的一生,追寻一世,最后却发现,所有的努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是生生世世。
    最终,经过那么多的努力,得到却是与预想完全相反的结果,都说命运弄人,对仲家来说却不过是活该二字,可终究还是让无辜的奈何和川柏尝尽了了苦果。
    望着奈何桥上浑浑噩噩排队而行的鬼魂,陆孟源的思绪飞远,这枯燥的生活,令他有些许烦躁,鬼魂像是被安装了程序的提线木偶,只知道在牵引下排队投胎,连说句话的鬼都没有,可真是令人糟心的生活,陆孟源怀疑,再有几天不说话,他大概得被憋死。
    扒拉了一下原主曾经在黄泉的记忆,陆孟源震惊了,一项世界纪录怕是非原主莫属了,若是有能说话的人最长保持不说话时间的项目绝对是没人比的过原主的,陆孟源怀疑,原主怕不是有宅属性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执念极深的鬼魂,那该是出去走走看看地吧,外面怎样也比一片黑漆漆,一排排鬼飘着排队投胎的景象好看吧,而原主,竟是在黄泉路上看鬼魂投胎看了好几年,也是个好养活的。
    原主受得了他可受不了,陆孟源决定等会儿飘出去到人间玩会儿,不入轮回的鬼魂又跑不了,徘徊在黄泉亦遇不到危险,这里可没有鬼吃鬼,安逸的一点不像陆孟源想象中的黄泉。
    一天回来看一次便是,反正黄泉路与他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一个意念,就能回到这里。
    在外面,原主可没有瞬达的技能,定位好从一个城市传送到另一个城市的能力根本不存在,只对黄泉有用的技能导致陆孟源一度以为,黄泉是伴原主而生,才会有如此紧密的联系,否则原主死亡造成黄泉路和奈何桥崩塌的原因何在,伴生关系是最好的解释。
    正想着出去遛弯,陆孟源敏锐的感受到了无法进入轮回的灵魂。
    确定无法投胎的鬼魂,当然不是用看的,只要在黄泉中出现异常灵魂,陆孟源便能第一个感知到,确定是将之填忘川的存在还是需要帮忙渡河的存在。
    一排排乖巧排队的鬼魂中,戴着眼镜一身疲惫却又因不明情况的女子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陆孟源心道,工作又来了,不知这回,又是何等气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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