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邱言至差点儿笑出了声,“你别告诉我贺洲喜欢了你快20年,连你给的破铃铛都搁身上带着,你对于这些都一无所知。”
“邱言至!你给我闭嘴!”贺洲厉声呵斥道。
“……铃铛?”孟齐康愣住了,他呆呆地转过头看着贺洲:“你从那个时候就……”
你才知道啊,偶像剧女主。
邱言至终于笑出了声,只恨此刻手中没有瓜子。
但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手中的餐盒。
嫩绿色的新款餐盒。
清新亮丽。
一如他邱言至的头顶。
一想到他刚刚又开心又期待地认认真真准备饭的模样,邱言至就气不打一处来。
砰地一下就把这餐盒给扔了。
哪知这餐盒也有脾气,被摔到墙上后又弹了起来,最后直直地朝着孟齐康的方向砸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贺洲猛地扑上去,紧紧地把孟齐康抱在怀里,那餐盒啪地一下就砸在了贺洲的背上,餐盒盖子就在这一刻被砸开,紫菜蛋花饺子汤顺着贺洲的脊梁直流而下。
新的餐盒保温效果就是好。
贺洲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热汤流过的地方,呲啦啦地冒着热气。
孟齐康惊叫一声,紧张地去看贺洲被烫了的地方,他眼眶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反倒是贺洲轻声安慰他没事。
“啪、啪、啪。”
邱言至伸手鼓了几个掌。
他轻笑一声:“真是郎情妾意,感人肺腑。”
邱言至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语气相当平静。
“从今天起,我邱言至就不跟你们玩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子孙满堂!”
说罢,他推开门。
办公室门口呼啦啦站了一堆的人。
全都在竖着耳朵认真听八卦。
到底是听到了多少,就要看着门的隔音效果了。
不过现如今,邱言至也根本不在意了。
看见邱言至推门出来,那群人又呼啦一下散开了。
邱言至目光所及的空间,立刻变得开阔而空旷。
他背挺地很直,步子很稳,脸上面无表情,不喜不怒不落魄,很快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邱言至从公司出来之后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公园。
这里花也真,草也真,树也真。
摘下一片叶子,甚至还能挤出鲜嫩的汁液来。
邱言至却只是坐在公园的椅子上。
叹了一口气,像是很疲惫似的。
轻声说。
“大黄,退出游戏吧。”
“真不玩了?”大黄悄悄问。
“不玩了。”
“因为他俩睡了?”
邱言至摇了摇头,“不知道。”
从开始到最后。
一直都是他和孟齐康在说。
贺洲一句话都没对他解释。
如果不是无法解释,就是不屑于解释。
从始至终。
他邱言至就没在贺洲心里占半分田地。
他现在一想起早上做饭时的激动和昨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偷笑的模样,就觉得莫名讽刺。
他真傻,真的,他还真以为铁树能开花。
这个游戏他玩了一个月,尽心尽力,废寝忘食。
到头来,也不知道是他在玩儿游戏,还是游戏在玩儿他。
“那你为什么……”
“大黄。”邱言至笑了笑,“你们这游戏真够坑人的。”
他唇角一点一点变平。
“不带这样的。”
.
邱言至从游戏舱出来之后烦躁地过分。
裹着被子从白天睡到了晚上。
做梦都梦到了贺洲冰冷的眉眼。
直接被气醒。
邱言至坐在床上,依旧有些生气。
什么垃圾游戏。
毁我青春。
迟早破产。
就在这时,邱言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邱言至皱了一下眉头,接通了电话。
低沉的男声响起:“你好,我是费思浩。”
费思浩……谁啊?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莫名耳熟。
邱言至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
终于在昨天晚上被扔进垃圾桶的名片上找到了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邱希成的那个朋友?
邱言至皱了皱眉,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挂断。
一抬头就看到了屋子角落已经关闭了的那个全息游戏舱。
邱言至也不知脑子里是哪根筋不对劲。
竟开始和那人聊起了天来。
没想到聊起来也不太尴尬。
但邱言至这一天都没吃饭,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说:“费先生,先不聊了,我该去吃饭了。”
“嗯?那你要吃什么饭?”
邱言至走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餐厅。
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看来是昨天把人辞了,新的家政还没过来。
邱言至叹了口气,拿出一袋泡面,对着电话里的人说:“看来我要吃泡面了。”
费思浩低低笑道:“那要不要出来和我一起吃?”
邱言至放下泡面,站在原地,笑着说:“费先生请客啊?”
费思浩:“嗯,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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