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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医生和上次做头部伤口缝合手术的医生看起来完全一样也就罢了,治疗手法也相当敷衍。
    说是治疗,也只是在邱言至的腰部随便按了按,敷了敷,但格外神奇的是,这医生过来一趟,哪怕他的手法看起来完全不对,疼痛感竟然也立刻消失了。
    这效果。
    立竿见影地如同枪战游戏里打了个全能医疗箱。
    直接满血复活。
    而且所有人都见怪不怪。
    搞得他之前被腰闪弄得要死要活跟装的似的,衬得人怪尴尬。
    邱言至有些怀疑他当时脑袋被吊灯砸的时候,医生在手术室给他做了什么。
    说不定只是把他推到手术室里恢复了身体数据,所以才能好地那么快。
    .
    医生走后,邱言至恢复默认痛感值试了试,果然,完全没有任何不适。
    他甚至能在病床前做完一套广播体操。
    一套体操刚做完,房门就被敲了一敲。
    贺洲?
    邱言至转过头去,看见张煜轩推门进来了。
    张煜轩看着邱言至,一脸忧愁:“言言,你怎么又住院了?”
    邱言至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消息还挺灵通?”
    张煜轩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说:“有同学来医院看病,刚好瞅见你了,不说这个……你怎么又住院了?严重不严重啊?”
    “别说了。”邱言至叹了一口气,“在浴室滑倒了 ,腰给闪了,不过也不严重,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贺洲送你来的?”
    邱言至:“嗯。”
    “你们俩现在关系怎么样啊?是不是一起去度了个蜜月,感情升上来了?”
    邱言至冷笑:“升上来个屁。”
    要是贺洲真是对他有一分一毫的感情,怎么能从他进医院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这都三四个小时了。
    看样子。
    贺洲在浴室里慌忙救他,估计只是怕他死在自己家里添晦气吧。
    邱言至离开了半个月都无一人在意,而且除了贺洲之外竟然无人知晓,他心里憋屈地厉害,没忍住,和张煜轩说了实话:“我根本就没和他去度蜜月。”
    邱言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张煜轩说了一遍。
    张煜轩听完之后两只眼睛都瞪得又大又圆。
    “——也就是说你其实是被气地离家出走了?!”
    邱言至点了点头:“算是吧。”
    张煜轩难过地揉了揉眼睛:“贺洲都这样了,你还准备和他过呀?言言你为什么要受这么大委屈呀!”
    我为什么受这么大委屈,因为我没充钱啊。
    邱言至在心里悲伤地叹了口气。
    张煜轩拉住邱言至的手:“言言!要不你和他离婚吧!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做!!”
    离婚?
    邱言至听见这话,还真在脑子里认真考虑了一番。
    离婚好啊。
    既能继续玩游戏,又能继续和家人朋友保持关系。
    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遇
    到第二春。
    他记得游戏好像是有这个功能的吧。
    大黄仗着别人看不见,飞到邱言至面前,只说了两句话,就打消了邱言至的所有幻想。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就忘了,我们商店除了情敌消失卡,还有离婚卡呢!只要二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您就能和贺洲马上分家!”
    ……行、吧。
    老子不离了还不行吗?!
    “言言!听我的!别犹豫了!你和他离婚吧,不幸福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
    张煜轩越说越来劲儿,就差拉上邱言至直奔民政局了。
    但邱言至只能垂下头,缓缓说:“我不想离婚。”
    张煜轩:“为什么?”
    因为贫穷。
    邱言至自然不能这么说,并且还要继续维持自己愚蠢的痴情人设。
    “因为……我爱他啊。”
    邱言至很快入戏,眉眼低垂下来,声音又低又哑,姿态无限卑微,“我就是喜欢他,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就算……就算他不爱我,我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邱言至越演越有感觉,声音都哽咽了,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微微发颤:“我知道他喜欢别人,可我就是不想放手………上次我为贺洲挡吊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张煜轩你知道吗……当时我心里想的竟然是,如果我能死在贺洲的怀里就好了,如果我能为他而死,那他至少能有一点一点念着我的好……我便也此生无憾了。 ”
    “人总是要死去的,我希望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抱着我的,握着我手的,给我最后一次温度的人是贺洲……我就是这么喜欢他。”
    空旷洁白,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的长廊上,英俊的男人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前。
    他垂着头,修长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滴打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和着邱言至缓缓倾诉的嗓音,很容易让人回忆起往事。
    许多年前,车祸发生的瞬间,父母扑向彼此,却落了他。
    他孤单单空荡荡,如同一座被人遗弃了的孤岛。
    多年以后,再次发生事故。
    吊灯朝着自己砸下,这一次,却有人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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