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言至还拿着牙刷,只能涨红了脸,用一只手去推他,却又被人不紧不慢的把他的手拨开。
贺洲语气深沉:“别动,你衣服的扣子扣串行了。”
邱言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从第一个扣子起便扣错了,剩下的一整列全都差了一行,贺洲刚刚只是解开了他第一颗扣错的扣子。
……怪不得他今天觉得领口怎么这么大。
邱言至顿时便觉得面红耳赤起来:“我自己能扣,用得着你动手吗!”
邱言至转过身子背着贺洲就开始扣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因为他手里还拿着牙刷的缘故,还是因为后面站了一个贺洲,邱言至扣了半天,连刚刚贺洲解开的那颗都没扣好,急得耳朵都发了烫。
下一秒就被人掰住肩膀又转了回去。
贺洲垂一下头,睫毛在脸颊上留下长长的阴影。
他伸出双手,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一言不发地,耐心地把邱言至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又一颗一颗扣上了。
他五指修长白皙,在邱言至淡蓝色的睡衣上摆弄着系扣子,动作却缓慢,优雅地像是在装点的什么艺术品。
邱言至看着他,不知怎么觉得呼吸声都紊乱了起来。
还剩下三个扣子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邱言至心中一紧,伸手就准备把贺洲推开。
贺洲低声说:“我锁了门。”
邱言至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
“啪嗒。”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站着呆在原地的邱擎苍,和走过来的钟雅柏。
“擎苍,赶快进去把你的手洗洗,还有客人呢,说了不让你摸那——”
钟雅柏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邱言至和贺洲。
邱言至:……爸,妈,我说他只是在帮我扣扣子,你们信吗?
第29章
邱擎苍气地手都是颤的。
十分钟前这个叫贺洲的男人还坐在他的书房里,作为他的商业伙伴与他侃侃而谈, 他当时还欣赏于贺洲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果敢的商业手段, 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发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年龄大了, 迟早有一天要被年轻人挤下台的忧患和感慨。
哪知十分钟后, 他就看见那个给自己带来莫大压力的年轻男人, 就低着头在解他儿子的衣服。
说实话, 要不是妻子在身边拉着自己,邱擎苍都想不顾后果地一脚踹上去。
“把衣服穿好, 出来!”
邱擎苍沉声呵斥道。
钟雅柏神色忧愁地看了邱言至和贺洲一眼, 默默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看着身旁异常愤怒的丈夫, 钟雅柏叹了一口气,拉着丈夫去了另一个洗手间去清洗他沾了墨汁的手:“哎, 别生气, 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嘛……”
“我以为他们只是对彼此有好感,但你看看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邱擎苍深吸了一口气, 才勉强稳定住了情绪,“大清早, 言言刚起床, 而且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就敢这样,要是单独相处岂不是……”
邱擎苍再也说不下去, 最后只咬着牙丢下一句:
“……不像话!”
邱言至听见门外的对话, 感觉很冤。
他推开贺洲, 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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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擎苍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儿子和前商业伙伴,沉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邱言至正在脑子里思索该如何解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忽然就覆在他的手背上,随即,修长的五指带着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缓缓插入他的指缝之间,并与他十指相扣。
贺洲看着邱擎苍:“邱先生,我和令郎在谈恋爱。”
邱言至愣了一下,慌忙否认道:“我没有!”
贺洲温柔地看着他:“言言,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别再瞒着咱爸了。”
……咱爸?
邱擎苍皱起眉头:“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贺洲深情地看了邱言至一眼,转头看向邱擎苍,目光真诚,语气真挚:“我们准备结婚。”
贺洲你他妈在瞎说什么?!!你疯了吗?!!
邱言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搞得措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贺洲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震惊和慌乱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在这一瞬间甚至都忘了接下来该如何反驳。
“胡闹!”邱擎苍皱起眉头说。
“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你才了解言言多少,就说出这种话,你能负得了责任吗?!”
贺洲垂下眼皮,缓缓开口:“我们已经相处了4个多月,但对言言来说,他已经认识了我好多年。言言的生日是在1998年7月20日,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喜欢的天气是晴天,喜欢吃的食物是馄饨,最想去的地方是虹明岛,因为他觉得那里晚霞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他还对某些方面有些迷信,比如说他的手机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是666888……”
“贺洲!你闭嘴!”邱言至听贺洲越说越真,急得耳朵都红了,“爸,不是说他说的那样!”
邱擎苍看了一眼邱言至,拿起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输入贺洲所说的密码。
下一秒,手机就解了锁。既然手机密码都说对了,银行卡密码自然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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