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不住气了,也太稳不住了。小家作派,白云潜之前嘲讽过那李苑芸什么来着,小妾似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李氏,实在是这些日子她吃鳖的次数太多了。今天跟娘家来的嫂子谈过,本来稳住了,结果又来这一出。
希望刚来,脚底下的样子就这么给撤了,李氏也难啊!
白妍珠就更别提了,小心思多,真遇到大事肯定稳不住。这会儿正跟那些小妾还有两个庶妹争执呢,但她一个人再能说,也说不过人家四个啊!
更别提还有别的小妾,平日里受了她们的气,这会儿捸着机会,可不得折腾回来。
靖远侯瞧着这场面就头疼,这些年家里面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乱子,他甚是欣慰,甚至还出去得瑟过,瞧着人家家里夫人小妾闹矛盾摇头感慨一句娶妻不贤啊!
结果……
结果这倒好,他这边平时是没事儿,这一闹就整大的,还是一件一件的,没完没了。
李氏……早知道李氏是这样的,当年说啥也不能娶啊!
白云潜就站在那里看着,见小厮们搬得差不多了,才跟白妍姿道:“到了白妍珠那儿的东西咱们就不要了,回头我再给你寻些好的。”他怕白妍姿觉得那该是她的,是外公他们送来的而怪他直接给了别人,一低头却瞧见白妍姿正双眼发光,崇拜的看着他。
白云潜:“……”
白妍姿道:“我懂的哥哥,我如今也不缺这些。”
那些终究是小头,每年送来最多的其实还是银票。那边想维持的更多也就是跟靖远侯的交情,而且现在当家做主的也不是嫡系一脉,而是母亲的庶弟。
本是有个嫡兄的,但就在白云潜三岁那年没了。也就是接到这个消息,当年白云潜的母亲大悲之下动了胎气,那一胎才怀得那么不稳,最后死在难产之中。
而这个庶弟,白妍姿不清楚,白云潜却曾听说过,自小就跟白云潜的母亲他们不亲近,关系不好。
所以这也不是特意用心备给白妍姿的礼物,也就没必要要回来。
提出来,也只是不想让白妍珠占这个便宜罢了。
怕白妍姿不知道,他还把这事儿给说了。这一来,白妍姿心下更是一松,再没有什么旁的想法了。
他们就在这里等着人将东西全搬到白妍姿那边的小库房,那边靖远侯铁了心要查,帐是没法儿一时半刻查完,但已经出来一点儿了,果然是早早就开始有问题了。
假帐也是做得像模像样的。
有假帐当然就有真帐本,靖远侯眯了眯眼,当即就让人去李氏的屋里面搜。李氏当然不让,但她根本拦不住。等真帐本找到了,大家伙一看,果然李氏这么疯狂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东西还真不是给靖远侯用了。
这是送回她自己娘家去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嚷嚷,那个方才还说李氏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妾立即道:“我想起来了,李大人虽然官做得高,但也是自他这一代才起来的,再往前可没什么李老大人,所以……”
所以这是以前真没啥钱,估计这些年打点的,有不少都是这边送过去的吧!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动先夫人的嫁妆补贴自己娘家,这事儿别说见了,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可不是么。”
“到底先夫人已经固去,这边大小姐还活着呢,她不也一直罢着人家外公送来的东西给自己女儿用么?”
“二小姐还时常炫耀呢,这真的是……”
靖远侯是都要气死了。
“就这?你哥今天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罚也罚了,让我看在你这些年辛苦的份上饶了你,看什么?看你是怎么把家里的东西搬回娘家的么?”
“哦,你搬家里的倒也罢了,你连你前面儿夫人的嫁妆都敢动。”
白云潜上前几步,一把抢过帐本,连带着那本假的也一起。然后把先前白妍姿抄出来的嫁妆单子甩了出来,这里面还留着的都画了圈,没画的当然是不见了的。
“就这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找回来也罢,找不回来就找同样的东西抵也好还是折成银票都行,总之三天之内我就要看到。”
“帐本我先拿走了,也好欣赏欣赏这李氏是怎么阳奉阴为的。我也好跟着学学,以后在王府看看能不能捞座金山出来。”
白云潜这话一出,众人都要忘了他抢走帐本的事情。靖远侯都疯了,“你这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里这么些人呢,这也倒罢了,静王府的下人们也可还在呢。
然而清芷三人压根没什么反应,他们王妃就是什么都敢说。再说了,府中库房的钥匙可是在王妃手里呢,而且人要真干什么坏事儿,哪里能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估计又是嘴嗨嗨,习惯了,清芷三人都跟没听到似的。
倒是把白妍姿吓个够呛,还是清芷安慰她道:“白小姐不必这般,王妃时常口出狂言,习惯就好。”
白妍姿这会儿才真正相信,她哥哥在静王府应该过得的确不错。这种话都说出口了,跟着的这三位竟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把她家里这些人给说愣了。
白云潜就趁着这一愣神的功夫,轻轻松松的又走了过来,一挥手,“走,去小库房那边看看,你正好也挑点儿自己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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