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是觉得接地气,咱们自己吃的东西王妃都吃的,二则当然是那些小贩卖足了银钱,心花怒放。
那家小小的烤鸭店也成了时常光顾的地方,毕竟烤得实在好吃。而且虽然店小,但却很是干净。
去的多了,白云潜才知道这里虽然小,但来的人却不简单。有不少达官贵人其实都有差人来买烤鸭,只不过少有像是白云潜和郑小伍这样亲自来吃的。
薄薄的春饼吃法,一经问世就得到了大家的喜爱。在店里面吃的还好,带回去的那些家里什么新鲜时令菜都有,可以混在一起包着吃。这让店家的生意更加火爆,每次白云潜来了,都会送他一碟醉鸭肝或者鸭舌。
这一日,白云潜干脆拉了休沐在家的裴静深来吃。店家还新出了一种醉鸭肝的做法,不像以前似的用酒泡,而是将鸭肝煎完用酒呛锅,再下调料来煮。
两种味道略有不同,但都很是美味。
正吃着,那边有人跑了进来,“王爷,王妃,宫中来人了,说是圣上有请。”
白云潜瞅了瞅外面天色,虽说还亮着,但也马上就到了饭点儿了,晚饭的点。可见时间已经不早了,皇帝这个时候急召,恐怕是出事了。
“知道是因为什么么?”裴静深问。
静王府跑过来的下人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皇上口谕,让您即刻就进宫,不得耽搁。”
就是说衣裳都不用换官服,常服亦可。
事情紧急。
外面这时出来传召人的公公也到了,一进来先行了礼,才急切道:“王爷快快跟奴才进宫吧,那边急着呢。”
白云潜放下筷子,裴静深已经在问:“只召了本王?”
“不止。”那公公立即道:“除去本就恰巧在宫内的左相,二皇子殿下,右相以及朝中几位尚书那里都有人去催了。”
那这事儿就大了。
裴静深再拖不得,那边马也已经为他备好了。他这一走,白云潜也没心思继续吃了,令人付了帐便走了出来。
这件事情虽然宫中无意宣扬,但到底事情不小,有些眼线的自然都很快得了消息,更别说跟此事有关的人。郑小伍没受到宣召,他的官职太小,但他也知道了这事儿,因为谢展亭知道了。
谢展亭很快也知道,并且他得到的消息很广,还知道了另一件事情。
“就在今天下午,南边有人快马而来,直接就进了宫。”在这之后,皇上便开始召集大臣。
“这说明什么?”郑小伍不懂。
谢展亭道:“北周在北边,南边出事应当就不是战事。但一般的事情又绝对没有这么急,这么广。”
“是水灾。”门外,一道声音传了进来。白云潜说:“南边发了大水,而且不是现在,而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地官员隐瞒不报,朝中这才什么都不清楚。如今也是有人偷了手令,一路逃出来的。”
谢展亭一愣,“已经有消息传了出来了?”
当然没有,这是白云潜从烤鸭店出来后,去云家接了酆无敌,让这小鬼潜进皇宫里面偷听到的。
不是没能让别的鬼去,而是酆无敌去过几次皇宫,地形熟悉,不至于到处乱窜。
不过这些倒不好往外提了,他只说:“消息可靠,如今宫内就是在商量这件事情。”
旁边郑小伍都要跳起来了,“这种事情隐瞒不报,那些官是脑子残了还是傻了,他自己兜得住么?”
谢展亭道:“早先静王妃的治水攻略很是不错,皇上在朝中拿出王妃亲手所画之图,众大臣无一不称好。后来便令人照着原件传抄,并拿出了大把的钱银来令各地照办。”
而如果真正照办了,按照今年前面说的雨水量,以及往年的经验来说,是绝无可能有洪水出现。
“有人中饱私馕。”白云潜道:“贪得太多,导致治水不利,引发如今的水灾,自然不敢上报。”
郑小伍道:“这些人全该全部砍头。”
“那是后事,现如今是现在要怎么办。”白云潜道。
“当然是赈灾。”郑小伍道。
白云潜没看他,而是看着谢展亭。他对这年代粮食的所知,也就仅仅只有上次种土豆之时跟裴静深所聊的那些。但再细的却是不清楚,跟云老先生聊过,但老先生也不是管粮库的,两人谈得空泛,并没有实际数据支撑。
但这些,谢展亭或许知道,“如今国库,还赈得起这个灾么。”
郑小伍闻言一愣,心说怎么可能赈不起,但他看看白云潜,又看看陷入沉默的谢展亭,“不会真的……”
“仗打了一年,当时之所以答应求和,也是因为咱们实在打不起了。”所以北周那边先兴的战乱,人家先怂了,他们也就停了。外界不知,只知道打了回去,但内里耗费的钱财物资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当今圣上在大事上还是很少犯糊涂的,国库空虚也要坚持边关不能少。得了治水攻略自然也要第一时间用上,原本这也没什么,如果今年顺利的话,再过一段时间,就到了粮食秋收的日子。”
到时候,税收一收上来,也就接上了。
但谁能料到,最多不过半月就能有收成了,就出了这么一桩事情。
“国库现在很空。”谢展亭道:“据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来看,的确是拿不出这一批的赈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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