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潜嘴角一抽,“这世上哪里来的鬼。”他这话可是很有权威的,这个世界的确没鬼,干干净净的很。而且就算有,鬼这东西其实弱得很,除非你身上罪孽太多,不然跟没有一个样儿。
说实话,鬼还怕被你冲撞了呢。
彭致睿道:“真没有么?”
“你见过?”还这怀疑的表情。
“我当然没有啊!”彭致睿说:“我又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最大的错大概就是整天胡跑乱窜害得自己成了纨绔,但我也就祸害祸害自个儿,没害过别人,真有鬼也不会来找我啊,我上哪见去。”
白云潜搞明白他的道理了,意思是自个儿行得正坐得端,没可能见鬼,所以没见过也不能肯定这鬼真没有,只是自己没害过人,不会糟这事儿。
“那裴江鸿家里这是怎么回事儿?”他问。
彭致睿不愧是早早过来的,早打听清楚了,“这事儿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一年基本整个京城都在传你的光辉事迹了。这对有些人家可是好事,毕竟丑事也没人关注了,毕竟谈的人少。”
要不是这个,礼郡王府上这事儿应该早传出来,不至于白云潜到现在都没听说过。
这事儿说来还是跟裴江鸿有关系,他以前不养了个外室么,后来还要娶大公主的孙女。这事儿闹过没闹开,毕竟大公主那边还想着跟礼郡王府结亲的,于是到底还是嫁了。不过到底中间还是有些小故事的,例如礼郡王府上给的礼高了几分,还给了大公主府上其他的好处。再例如对那个外室的处置上……
“事情就在商量这个外室的处置上面,原本一个外室也不算什么,但偏偏裴江鸿特别喜欢他,非要也一并娶进来。”
白云潜听到这里,忍不住看向他,“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事儿闹得太大,我有个小弟跟裴江鸿的表弟有几分亲戚。”彭致睿说。
反正这事儿闹成这样,礼郡王是彻底没脸了,他亲自去大公主府上,说这亲不结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配不上你府上孙女云云的。但看这最终人还是嫁了的结果来看,大公主府上应该是没同意退亲。
那个外室也是个厉害的,加上恰巧怀了身孕,反正最后也没被赶走,反倒还进了府,成了妾室。
“那时候不正巧着你拿着个大喇叭在大街上喊穿了嫁妆的事情,都忙着说这事儿呢。我怀疑当初礼郡王也派人加了把火,目的就是转移注意力,让人别注意到他家的这点儿丑闻。”
“但这跟闹鬼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在进府之后,那大公主的孙女哪里能忍。她当初咬死了要让她嫁,必须得弄死那个外室以全面子,但人家不但没死还跟她一日进门……”这两人自然就斗上了。
对这位大公主的孙女,白云潜的印象还在上次宫宴上对方为难白妍姿上面,倒不知后面还发生了这么些个事情。
听彭致睿说,后来斗得厉害,大公主的孙女便把那外室的孩子给算计没了。
“当时孩子都七个月了,生生就没了。”彭致睿提起来时还抖了抖,“这娶这么多女人太可怕了,要就一个,这孩子说不准就平安出生了。”
这事之后大公主的孙子到底是有后台的,而且这外室的事情礼郡王府上到底礼亏,便没怎么着。不过没多久之后,这府上就开始闹鬼了,说是那孩子回来了,一直到现在,这是越闹越大。
“今天这本是请了道士来驱邪的,结果道士自个儿被吓得不行,之前刚哭着喊着从那边的小门冲出来,所以大家都围过去看呢。”
清瑶小声道:“这些人也是真大胆,道士都吓跑了,都还敢围着。”
“还有位大师在里面呢,正对着那邪物念经呢。”彭致睿道。
白云潜过去瞅了一眼,顿时无语了,所谓的邪物他还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根细得看不见的鱼线拉着的……
“果然是人为作乱。”他转身就走。
彭致睿听了他这话,顿时跟了过来,“莫不是你看出来了这其中的原理了?”
白云潜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然后让他去找一根细细的绵丝线,越细越好,还要有韧性,总之不能轻易断了。然后去街边买了个小动物形状的木雕,拿线绑上,然后一面绑在让人不易注意到的一块小石头上面,另一面自己拿手操作,这木雕果然动了起来。
而线因为太戏,还有些透明,不仔细注意根本瞧不见。更别说乍一眼瞧见了木雕会动,都光惊奇这个了……
说到底,连个小魔术都算不上,简单得很。
“明白了?”他看向彭致睿。
彭致睿懂了,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大师往那一坐一念经,就能跟那东西对峙。原来不是大师比那几个道士厉害,而是道士太怂了直接被吓跑了,大师不怕,那东西本就是这么个被人操作的,自然也伤不到他,于是只能是这种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状态。”
这会儿要是大师胆子更大些,岂不是直接能把那东西打跑。那幕后之人肯定不会让大师碰到那所谓的‘鬼婴’,所以‘鬼婴’肯定会跑。
而至于‘鬼婴’是谁弄出来的,根本不用想,当然是没了孩子的外室,不见这‘鬼婴’一出,大公主的孙女当即就吓病了么。
“她还在逼着礼郡王府处置大公主的孙女。”白云潜道:“就算不休了,也要让她日后在府上再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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