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姐,突然间,好似有些变了呢。
“青鸢,绿阮。我回房了,晚膳之前莫要敲门叫醒我。”夏秋潋低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以往总是挂着一抹清浅笑意的唇角也紧紧抿着。
青鸢和绿阮对视一眼,皆是有些不解。
明明之前小姐还心情不错的叫她们去拿棋盘啊,怎么才离开半盏茶的功夫,小姐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呢。
甚至就连二皇子也不想见了。
只是夏秋潋才站起身,就听到了几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江询言手执纸扇,头戴金冠身穿紫色长袍,正穿过院落,缓缓而来。
夏秋潋望着那走来的江询言,胸口那滔天蚀骨的恨意,翻涌而上。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咬紧牙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手刃他的冲动。
江询言仍旧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英俊潇洒,如同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还有那双剑眉下黑亮纯澈的眸子,望向她是如此的深情痴恋。
只是谁能想到,在这么一张漂亮的面皮下,藏着那么一颗肮脏恶毒的心。
若是前世,夏秋潋见了江询言,也是这般的满腔柔情。
这是这一世,夏秋潋见了他,也只剩下刻骨的恨意。
瞧见那张脸,她也觉得作呕。
“潋儿莫不是怪我来的晚了,这才不想见我。”
第3章 抉择!
“潋儿,在庸州的这些时日,我时常挂念你。”
江询言也不顾青鸢和绿阮在侧,目含神情的望着夏秋潋,倾诉思念之情。
只是夏秋潋闻言,心中却无丝毫波澜,甚至有些厌恶。
“是吗,你很挂念我?”
她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句,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直视着面前这个英俊神情的男人。
挂念。可笑。
或许是挂念着他的雄途伟业,挂念着如何篡位,如何图谋燕国,如何利用自己吧。
如今与这虚伪小人相处一地,都让她想作呕。
夏秋潋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她眸子冷极了,那是江询言从未见过的冷漠和疏离。
他微微一怔,温和的笑意僵在唇角。
他敏锐的从夏秋潋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恨意,心下更加莫名疑惑。
夏秋潋性子清冷,他自是知道的。虽然与他在一起,也鲜少露出笑颜,但相处之中,他总能夏秋潋的神态中,窥出一丝柔情亲昵。
虽两人从未说过任何私许终身的话,但是两人却默契的了解对方的心意。
不需言语,心心相许。
只是如今不过离开数月罢了,他却觉得夏秋潋对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小姐和二皇子相聚,那绿阮和青鸢就先退下了,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唤一声便是。”
小姐和二皇子之间那几乎溢出的诡异气氛,让绿阮心底微微一惊,躬了躬身子,拉着一旁一脸憨笑,毫不知趣的青鸢,连忙退下了。
江询言见青鸢和绿阮离开了,便轻笑一声,眸中的疑惑和猜忌瞬间收敛。
他退后一步,绕过夏秋潋,施施然坐下了。
“潋儿,上回你我未下完的那盘残棋,你可还记得。”江询言不过转瞬,就仿佛什么都不曾意识到一般,依旧满面温和笑意,抬眼弯着眸子笑问道。
夏秋潋深吸一口气。
她现下还不能和江询言翻脸,毕竟如今除了重生的她,无人知道这个温和仁厚的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能把自己的恨意暴露,不能连累相府。
今世她需暗自筹谋,如何对付江询言,如何阻止他想要挑起姜国和燕国战争的野心。
所以她不能让江询言对自己起怀疑。
夏秋潋轻轻拂袖转身,清冷淡然的眸子一片风轻云淡。
“你问我记得否,那二皇子呢,可能摆出那盘残棋。”
夏秋潋的音色虽然依旧冷清,但却没了刚刚的尖锐刺意。
她仿佛恢复了以往清高冷傲的模样。
江询言垂眸轻笑,执起一枚黑棋,点在棋盘中心。
果然不愧是他选中欣赏的女人。
对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虽自傲却不自负。
江询言自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夏秋潋,一个有才气又足够聪明漂亮的女人,清冷高傲与世无争的性子,最能让人对她放松警惕。
也许,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棋子摆到一半,江询言突然停了手,他执着一颗棋子,轻轻叹了口气。
“二皇子可是有心事。”夏秋潋抬眼看着已满面愁容的江询言。
“的确有些心事。”江询言点了点头。
“此次去庸州,我竟发现,燕国已侵占了我国近十里的土地,他们一日一日慢慢的往边线迁徙,侵占的土地越来越多。庸州边的百姓,更是被他们赶到庸州内城,实在是欺人太甚。”江询言咬着牙关,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
夏秋潋闻言,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江询言要开始诱骗她为了家国,心甘情愿的嫁去燕国。
“此事,皇上该是知道的。”夏秋潋替江询言斟了一杯茶,语气清冷神态自若,似乎丝毫没有担忧之意。
“父皇自是知道的,只是燕国比我国强盛,如今国内天灾不断,万万经不起战乱。父皇虽不甘,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江询言眼角的余光瞥了夏秋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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