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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灯欲哭无泪,连忙道:“不是我……”
    只可惜,反抗无效, 兰雪怀已经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 将他的脑袋放在手中, 左看右看, 仿佛在研究什么。
    片刻后,他挑了一只耳坠,朝着闲灯的方向微微低头。
    兰雪怀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神情十分迷人,二人还没靠的这么近过——不对,是有的。
    闲灯猛然想起,他是有跟兰雪怀靠的那么近过的,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是他中了春心荡漾三六九……轻薄兰雪怀那一次。
    那晚上,他的记忆虽然是片段式的,但是唯一想起的那些零星半点的场景,都足够他脸红心跳,几欲羞愤地原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他怎么敢!
    怎么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兰雪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他给就地正法的杀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日以继夜的狗腿和殷勤感动了对方,叫对方觉得自己尚还有点儿用处吧。
    一想到这里,闲灯的思绪不由扩散的更快,甚至想到了兰雪怀的嘴唇……
    他咽了咽唾沫,眼神不自主的落在了兰雪怀的嘴唇上,薄薄地两片,很冰,很软。在往上看,又看到兰雪怀的鼻尖,凑的这么近,他才发现,兰雪怀的鼻尖上有一颗淡地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痣,点在这里莫名给他这张清纯地脸蛋添了几分妖异。再往上,就是他的双眼,他的睫毛、眉峰,越看,闲灯心里跳的越快。
    好看。
    除了这两个字实在想不到能形容兰雪怀相貌的词。
    哪怕是天天看,日日看,也绝不会看腻的一张脸,闲灯在心中感慨道:到底要怎么生才能生成如此绝色。
    还好兰雪怀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拉出去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看的呆了,兰雪怀替他戴好了耳坠都没回过神。
    兰雪怀冷笑一声,掐住他的脸,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还看?怎么,你就这么迷恋这张脸吗?”
    闲灯被他一说,不好意思的回过神,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他脸红时,往往耳根红的最快,因此最怕兰雪怀看到他耳根。
    毕竟,一个大男人看另一个大男人,还把自己看脸红了是个什么水准?
    他是不知道什么水准的,总之在兰雪怀眼中,准是个死断袖没跑了。
    结果这一遮,摸到了两个冰凉的耳坠。
    兰雪怀评价道:“还算不错。”
    闲灯胸前还挂着那个造化镜,听兰雪怀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拿起镜子来照了一下。今日他的头发只半扎着,从前面看,就像散发一般,耳坠隐藏在头发中,晃动时,隐隐可窥见一二,犹抱琵琶半遮面,很有一点儿风情的意思。
    他心想:还好,不是很明显,就算是戴上了,也不一定会发现。
    抱着这个想法,闲灯松了一口气。
    刚转头跟上大部队,韩一树回头一看他,道:“咦?你戴耳坠啦?”
    闲灯:……
    韩一树拍拍他的肩膀:“蛮好看的,挺适合你,谁送的?”
    话题有点危险,闲灯连忙岔开:“我记得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是钱塘双茶巷的人,怎么现在又是封门村的人了?”
    韩一树:“人在江湖飘,哪里会报上自己家真正的地址啊,那不是等着人上门砍吗?送上去给人灭门?当然是骗人的啦。”
    闲灯:“那你在慈航静斋学医的事情也是骗人的?”
    韩一树:“这倒不是,我是真的在慈航静斋学过一段时间,就是没看见度星河。对了,你们听说了吗,童梦好像死了?”
    这个话题也十分危险,闲灯又岔开他:“我问你,这个白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镇上个人说它会吃人?”
    韩一树开口:“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闲灯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大家都想问,只是碍于跟唐棋乐不是很熟,不敢开口。
    一听闲灯说了,众人连忙聚精会神地来听。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是傅斯年弄出来吓唬人的。”
    一直都没开口的合欢十三仙问道:“傅斯年?”
    闲灯接话:“那不是傅家的那位‘九姑娘’吗?”
    韩一树点头:“就是他。我很小的时候远远看过他一眼,跟你们听到的传闻一样,傅斯年没什么本事——就是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当时整个傅家都要靠他撑起来,他就算是没本事也只能硬抗。因为怕外面的人进来的缘故,傅斯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株植物,种在九姑娘山中。这个植物能产生一种奇怪的水汽,种的多了之后,这些小小的水汽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白雾。”
    闲灯继续问:“白雾吃人又是什么原因?”
    韩一树开口:“白雾不吃人,吃人的是人自己。”
    “什么意思?”
    韩一树道:“这个白雾有致幻的效果,进来的人并不是被白雾吃了的,而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幻觉,互相把对方砍死的。”
    听到这里,众人面前忽然出现了几具尸体,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当世的人。
    阿珠胆子大,蹲下去看了一眼,说道:“他们身上有砍刀!”
    韩一树道:“是了,应该就是之前进来的猎户。你再仔细看看。”
    众人闻言,纷纷蹲下身体研究了片刻,这几个猎户身上有程度不同的砍伤,阿珠从一个猎户的手中拿下了一把刀,比对着另一个猎户身上的切口,抬起头道:“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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