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眼珠子动了一下,道:“不错。”
花玉伶最为感性, 方才听大家发表了一番“寡妇论”,此刻看怀瑜, 只觉得不甚唏嘘。
他心中暗道:是啊,大师兄长得那么帅,武功又那么高, 人也那么好, 这么好的男人去哪里找。他死后,就连我们师兄弟都心痛万分,更别说他老婆了。想必这么多年, 嫂子一定过得很孤独吧,我一定要好好的宽慰一下他!哎,真是天妒红颜!
花玉伶开口,学着秦玉宝叫道:“怀瑜哥哥,你不用勉强。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怀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花玉伶看来,只觉得怀瑜这一眼饱含了无限的怨怼与痛惜。他在心中感慨道:真是其凄凄惨惨戚戚,无言独上西楼!
怀瑜问道:“你们因为大宴封禅来的,现在住在哪里?”
李闵君先回过神,说道:“就在元和坊边上的一处酒楼里。只是今天我们师兄弟没空,若改日有空,一定请你来聚一聚。”
怀瑜记下酒楼的名字。
秦玉宝又关心地问道:“怀瑜哥哥,你住在哪里?我们可以来看望你吗?”
花玉伶听罢,不由对秦玉宝眼神赞赏:说得好,玉宝真是长大了。我知嫂子痛失爱侣,想必一定肝肠寸断。我们做兄弟的,当然是有义务照顾好寡嫂的!
燕玉南也道:“是的是的!怀瑜哥哥,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们开口,我们就算是、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一定帮你!”
怀瑜微微笑了一下,道:“好。”
三名少年听罢,心中都十分欣慰。
李闵君道:“那改日再聚。”
怀瑜点点头,不做多言,提着手中的药,往白鹭书院走去。
他走后,燕玉南道:“看来,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嘛,我刚才看见怀瑜哥哥手中提着药,那是什么药?”
秦玉宝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可能是身体不好吧!我听说,有些女子生了孩子以后,月子没坐好,就会身体很差!”
花玉伶则十分惊讶,道:“难道怀瑜哥哥的月子没坐好吗!”
秦玉宝瞪大圆鼓鼓的眼睛:“什么!怀瑜哥哥难道有大师兄的骨肉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李闵君狠狠给了他们脑袋一人一巴掌,三人被打得痛呼不已。
李闵君道:“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脑子没有吗!”
秦玉宝眼泪汪汪:“我们只是开玩笑……”
李闵君明明当年最爱开怀瑜和明长宴的玩笑,此时却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什么不得了的玩笑也敢开!当年没见识过他的脾气吗!”
秦玉宝捂着脑袋,十分委屈:“所以特意等他走了才偷偷说一下……”
李闵君又是一巴掌拍去。
秦玉宝什么也不敢说了。
白鹭书院,一个人,一头鹿,正滚在地上,滚得十分欢畅。
鹿打滚,人也打滚。
滚了几圈,人爬起来,说道:“不闹了不闹了。”
此人就是明长宴。
他抱着鹿头,小白鹿十分不愿,一直往后面挣扎。明长宴又从怀中掏出几块点心,喂它吃了。这白鹿立刻老实不少,前膝微屈,乖乖地趴在他的腿上。
明长宴故态复萌,又开始觊觎白鹿的屁股。那处毛最多,肉最软和,摸起来十分舒服,拍起来那声音脆生生的,实在是一块风水宝地。可是这位鹿大哥十分讨厌别人摸它的屁股,除了怀瑜,谁摸都要挨踢。
他一边喂鹿,一边伸出手——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慢吞吞的,模仿着走路的姿势,一点一点朝着鹿屁股前行。
乘其不备,猛地揪住鹿尾巴。白鹿猛地一抬头,明长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连忙揪住它的屁股,狠狠地抓了两把,白鹿顿时清醒,意识到自己受了“邪魔外道”的物质诱惑,最宝贝的臀部还因此受到了侵略,实在是有辱自己身为鹿的尊严。它十分嫌弃地抖了两下,两个后蹄子蓄力,出其不备,将明长宴狠狠一踢。
明长宴被它这力气踢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一个人。
他不用回头看,闻香识人。因此,当务之急是对白鹿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你怎么回事!摸一下你的屁股怎么了!你是姑娘吗!”
白鹿见了怀瑜,全然不理会明长宴的话,撒开蹄子就要往怀瑜身上扑。可惜,此刻明长宴正大摇大摆的占据着怀瑜,小白鹿左右跳了两下,无从下蹄。
明长宴发现这一点,哈哈一笑,手手脚脚都罩着怀瑜,企图将怀瑜全部遮住。他嚣张道:“小蹄子,你不让我摸你屁股,我也不让你摸你小主人!”
白鹿“呦呦”叫唤了两声,急得用头上的角狠狠地顶开明长宴。
明长宴一把捉住它的角,教训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还是你的主人比较可爱!”
说完,他回头道:“对吧,怀瑜!”
怀瑜开口:“我在路上看见了李闵君和你的小师弟。”
明长宴愣了一下,松开鹿角。白鹿如愿以偿地蹭着怀瑜。
“他?一定是大宴封禅的缘故。他们住在哪里?”
怀瑜道:“元和坊。”
明长宴听罢:“不错。住得尚可,看来天清也不是很缺钱。反正现在离大宴封禅只剩一个月了,我找个时间,去偷偷地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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