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的轻功和速度快得二人看也看不清,并且,他就像一个狡猾的影子,让他们时常觉得马上就能抓到他了,但一剑劈过去只能劈空。武功越是高,差距就越不明显。按道理来说,他们虽然武功不及明长宴,但能走到这一步,说明至少他们的武功也是天下前十。
可是,如今却被明长宴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被耍得团团转。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明长宴的武功远远高出于他们。
也许天下第三、第四的武功相差不多,可天下第一那就吃不准了。明长宴十七岁那年便可拔出苍生令,一刀荡平小蛮山,令四朝八方吓得肝胆俱裂,多年不敢犯上作乱。直到明长宴被中原武林——也就是被自己人给弄死了之后,外邦才蠢蠢欲动,不再畏惧苍生令,进而拟定了计划,准备大肆进攻中原。
他既然能凭借一己之力做到这个程度,便能猜出其武功深不可测,堪称旷世奇才。
哥勒勒与虞沉简都只是听说过明长宴的名字,却从未正面跟他有过什么冲突,所以方才冲上来的时候分外果断。他们只听得传闻所言,这位一念君子,除了武功极高之外,还喜欢戏弄人。
至于如何戏弄人,虞沉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此刻,明长宴已经远离了他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但是衣服却穿得颠三倒四。更加奇怪的是,她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虞沉简乃白国人士,白国的衣服开叉奇高,衬得她的大腿修长,雪白如玉。可现在,虞沉简身上分明是大月的男装。
她猛地抬头,往前一看,只见身壮腿粗的哥勒勒穿了一件很不合时宜的裙子,正是从她身上扒下来的那一件。
原来,明长宴方才戏耍他们,将二人的衣服、发型、武器,全都对调了一番。
相比虞沉简装扮,哥勒勒更加窘迫。他不仅穿着裙子,身体将裙子撑住,绷得死紧,仿佛一动就要碎裂,而且脸上还有鬼画符似的妆容。
明长宴捧腹大笑,笑完,姿态惬意地靠着石壁。
“你不用生气,我的梳妆本事很强的,我有经验。”
哥勒勒破口大骂:“你!王八蛋!”
他十万火急地要找明长宴报仇,并在心里怒气滔天地想道,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不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就难解心头之恨!
谁知,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了。
哥勒勒遭此番羞辱,除了明长宴大笑出声之外,万人观战场,竟然没有一人开口。
原因无他,明长宴这个做法,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但凡跟他打过照面的,谁人不知他这个老毛病?遇见对手,打一顿也就罢了,偏偏明长宴少年玩性十足,不但要打,还要去调戏人家一番。学武的好汉武功高,脸皮却很薄,很要面子,每每被明长宴调戏,便勃然大怒。
打回去?打不过。
只能哑巴吃黄连,心中暗暗地记上一笔,日后来报仇!
现在,众人觉得眼熟,是因为看到这个突然拔了苍生令,又做一念君子打扮的人将两大高手玩得团团转,实力可见一斑,这是其一。
其二,这气死人不偿命切磋方式,除了明长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一刻,观战台上,所有中原武林之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句话。
是他!
小兰重重地坐在凳子上。
“明长宴!绝对是明长宴!他在这里?他没死!他竟然没死!”
小翠咽了咽唾沫,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转头,死死盯着小兰。
二人就这么互相瞪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不说,中原那边的观战场上,却是有人忍不住嚎叫出来。
“他不是明长宴是谁!”
“明长宴没死!根本就没有死!”一人张开手,神情激动,身体四处转动:“我说了他没死!没有人信我!你们现在看到了吧!”
“这、真的是他吗?”
“没死!他没死!”
此人手舞足蹈,似乎要极力证实明长宴还活着的事实,又或者说,极力证实太微庙的这个黑衣人就是明长宴。他说得唾沫横飞,煽动着周围的人。
他说得这般证据确凿,仿佛就是真理。
众人听完,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其实不难理解,这个人为何反应的这么激烈。方才,外邦的阿加族那边,莫名其妙地放了一支烟花。晚上放烟花也就算了,大白天的放烟花也太奇怪了!显然,这个烟花可能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提示。
一个什么提示?
方才,在烟花过后,那些齐齐拔刀、隐藏在观战场的外邦士兵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们——
造反!
中原如今就是一个纸老虎,若是这么多外邦军队在这一个时间团结起来一起造反,中原毫无胜算。可是,就在这个电光火石之间,台上突然发生了异变,苍生令被人□□了。
何人拔刀?
因为这一个巨变,观战场上,一部分蓄势待发的外邦军队也懵了。此刻,外邦部分人开始举棋不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正欲出击,并且一只脚都已经跨出了观战台,难道现在再跟没事一样又回去继续坐着?可是他们的举动,在场的中原人,包括官臣,甚至国相,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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