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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伏忙道:“要做什么让奴婢来就是了。少爷快去看书吧。”
    祁垣心情好,嘿嘿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去洗两个瓦罐来。”
    虎伏忙应了,把炭炉往外搬了搬,又按祁垣说的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个废弃许久的瓦罐,连她今天买的几个小罐子一块冲洗干净,放置到一旁。
    祁垣把锅放在灶上,添满水后却懵了下,回头问她:“你可会生火?”
    虎伏一愣,忙拿了火折子来,轻轻吹了吹,往灶膛里点了些细柴。
    祁垣瞪大眼,惊奇地歪着头往灶膛里看。
    虎伏见他这样忍不住笑道:“少爷怎么跟没见过似的,以前少爷生的火的才好呢。”
    祁垣“啊”了一声,忙道:“我许久不用,生疏了。”
    说完看了看角落里粗细不一的柴火棍和成捆的麦秸,又道:“你先烧会儿柴。”
    虎伏不疑有他,只不住地念叨她自己来就行。
    祁垣不让,在一旁看了会儿她怎么拿东西,这才让人出去,又把自己买来白砂蜜连同瓷罐,用油纸封了口,放在锅上隔水蒸。
    这一步便是炼蜜。
    炼蜜算是制香的基本功,合制香丸香饼,大多需要用蜜粘合。方法倒是不麻烦,先是隔水熏蒸,等水开之后,再将瓷罐取出,用文火慢慢煨制,直到水汽去尽。只是这掌握火候得老手才行,
    一般人炼出的要么过嫩,要么过焦。过嫩水汽太多,不好粘合保存。过焦则有了杂味,更是不妥。
    祁垣虽是头次炼制,但他自幼耳濡目染,跟齐老爷也学过如何眼观手捻,这次又只有这两罐白砂蜜,浪费不得,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候,细细熬制。
    虎伏没想到做个香丸要这么麻烦。过来看了几次,便仍旧去门口守着了。
    祁垣忙活得满头大汗,直到罐中的白砂蜜咕嘟嘟地冒着红棕气泡,这才灭了火,拿勺子挖出来一点看了看,果然一气呵成,滴水成珠了。
    祁垣不禁大喜,心里也大大地松了口气。剩下的活儿倒是轻快了许多,无非把香料炒制一下,磨成细粉,然后按量混匀,加入炼蜜调和一番,再搓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子,拿棉纸包了,封入罐中。
    祁垣钻进厨房的时候日头还正盛,等到他忙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是将黑未黑,朦胧一片。他自己也是满头满脸的灶灰,像是从炉膛里才钻过似的。
    虎伏被他笑得伏地不起,祁垣却顾不得洗脸,顶着黑黢黢的脸去挖坑,主仆俩一连挖了三四个,把罐子放进去埋好,拿东西遮住了,这才伸胳膊伸腿的回房。
    虎伏笑着去打了水,让祁垣把脸洗了,又下厨炒了个青菜。
    祁垣心底更是说不出的畅快。他把白天带回来的酒混在一块温了温,一边就着咸菜小酌,一边美滋滋地想着那几罐香丸,几日之后便可换成银子,银子再换成香料制成香丸,香丸再换成更多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跟雪球一般越来越大,那三十两银子几乎是唾手可得。
    等自己回到江南,便又可当呼朋唤友,恣意玩耍了。
    他越想越美,见小院里洒满月光,空明澄澈,又有晚风裹着隐约的花香阵阵袭来。突然诗兴大发,踱着步子到了院子里。
    虎伏一看少爷要作诗了,忙撂了碗筷翘首等着。然而祁垣轻咳了一声又一声,绕着院子走了两三圈,那肚子里也扒拉不出几句应景的词句来。
    他自己憋的够呛,想起原身写的数篇骈四俪六的咏景之作,再一看虎伏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面皮一热,厚着脸皮假装自己是在消食,干溜达了几圈之后,悻悻地回房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瑨:缓缓淡出……
    以后戏份会越来越多的,慢热吼
    第9章
    接下来的两天,祁垣格外有精神起来。
    另两个小丫鬟探亲回来,都带了点些好吃的,主仆几个分了吃。祁垣又混了两样简单香粉出来给她们用。
    一样是用丁香皮、辛夷、甘松、檀香等料混成的蔷薇衣香。一样是丁香、檀香、甘松、牡丹皮等料混合之后加入一点点乳香制成的芙蕖衣香。
    这两样都是齐府的丫鬟们最爱的,连齐夫人都夸其气味旖旎可爱,只是香味不够隽永。
    小院里的几个小丫鬟自然不介意这个,纷纷拿薄纸沾了香末,放在锦袋中随身佩戴。
    一时间院里花香浮动,几人都欢喜地不得了,跑来跑去,等到没了味,便又回来争着再蘸一些。祁垣心念一动,干脆多制了一些,放在瓷瓶之中,打算花朝节上让虎伏拿去招揽顾客。
    几天时间眨眼而过,花朝节眼看便要到了。祁垣算着时间,跟虎伏把几罐香丸挖出来,各式样的都试着熏了一角,几种香丸或旖旎袭人,或清幽雅致,竟然个个都十分成功。
    祁垣头次自制香品,自己也觉得很是满意,又按四时季节的给这几罐各取了名字,分别为粉桃、青莲、金菊与白梅,又念了扬州齐府卖香的口诀来,自己略微改了改,让虎伏三人都好生记着。
    这期间祁老太太倒是找过他一次。啰里啰嗦废话半天,却是要他带上堂哥祁坤一起去东池会。
    祁垣也听说了东池会上少不得要猜个迷联个对,正琢磨怎么糊弄呢,一听这个,忙问祁坤都读过什么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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