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绵绵细雨里,被冻得身上都有些发抖了,书玙反而轻轻的勾起了嘴角,望着灰蒙蒙一点也不晴朗的天空,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过得何其压抑。和杨靖泽之间的暧昧缠绵,说不清是虚以委蛇还是纵情声色。
书玙很清楚,自己还爱杨靖泽,不然的话,这些日子的委身于人,谈笑缠绵,他还真做不来。哪怕杨靖泽的所作所为,还有他的思维方式,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认同。
不过,就算是喜欢,甚至是深爱,又能怎样呢?
书玙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用早已经湿了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能勉强睁开看路。漂亮的淡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片清澈,长长的睫毛上很快又沾了些细密的雨水,在本就水雾迷蒙的空气里,视野中更是有些模糊。
不过,再怎么喜欢杨靖泽,他也不会失去自我。
到此为止吧,在一切都结束之前,最后再做一件事,帮他解除后顾之忧,同时也算是个报复,还能顺便帮青荷一把,反正自己欠那个姑娘的债,这辈子也还不清了,不管对方是否领情,他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书玙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默默的考虑着……
第十七章 恩断义绝(下)
终于回了自己所居住的院落里,书玙轻轻推开门,拿过毛巾先擦了擦脸上头发上还在滴落的水珠,然后才找出干净的衣服,直接站着将身上湿透了的衣物脱下搭在屏风上。
门被轻轻的推开,“书玙,”杨靖泽缓步走了进来,微微皱着眉头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书玙的身子顿时僵住,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正要往身上套,从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屏风半掩的地方,书玙正光裸着白皙的后背,上面还有着清晰的斑驳吻痕。
刚刚跟着伺候替杨靖泽撑伞的内侍宫女等人早就知机的退下了,出去的同时关好了门。
“太子殿下?”书玙回过神来之后,一边飞快的穿好上衣,一边回过头来略带惊讶的看着杨靖泽。
“刚刚有人禀报,你一个人没撑伞在雨里淋着回了屋来,还在院子里发呆站了一会儿。”杨靖泽走上前来,十分亲密的顺手帮书玙理了理还有些松散的衣领,温热的手指暧昧的在他吻痕满布的脖颈处轻轻摩挲了几下。
书玙的皮肤细腻如上好的白瓷,青青紫紫的吻痕宛若滴血的梅花,艳丽淫靡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惑。
手指间的触感细腻而冰凉,杨靖泽十分自然的凑过来,贴了贴书玙的额头,同样是冰凉的温度,一时半会儿之间,倒是没法确定书玙会不会冻得发烧了。“身上这么冷,你还在雨里发呆?”
杨靖泽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才没盯着那么一会儿,就能把自己给折腾成这样!从书房出去的时候,明明还知道撑着伞,说是在外面走走,结果在院子里饶了一圈回来之后,伞被他扔了不说,被拎着不赶紧进屋,还特意站在院子里挨雨淋。
“就是因为被雨淋了,衣服湿透了之后,身上才有些发冷的……”书玙被杨靖泽按着肩膀,动弹不得,嘴上却是一点也不老实认错的狡辩道。
杨靖泽反而被他给气笑了。“你的伞呢?”
“我只是想在雨里走一会儿……”书玙没直接回答。
“你这是只一会儿?”杨靖泽的音调有些微微的挑高,他瞟了一眼搭在屏风上书玙之前在书房里穿的那身还在往下滴水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盯着书玙,伸手揽起一缕书玙还在缓慢往下滴水的头发,他刚刚换上的干衣服后背上,已经有些潮了。
书玙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杨靖泽,没再吭声。
杨靖泽抿了抿嘴唇,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拿过毛巾,将书玙头上的白玉簪取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然后用毛巾帮他细心的擦拭着依然湿漉漉的头发。
半响,书玙突然伸手握住了杨靖泽的手腕,“我自己来吧。”
“……”杨靖泽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没搭理书玙,直接把人按坐在床边,然后拿着已经半湿不干的毛巾继续手上的动作。
书玙仰起头,淡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他用一种极为专注的眼神深深的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杨靖泽。
杨靖泽微微挑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张极为精致此时因为寒冷苍白似乎还带上了几分脆弱的脸庞,然后弯了弯嘴角,伸手轻轻的拍了书玙的后脑勺一下,轻笑道:“看什么呢?低下头,你这样我不好帮你擦头发。”
“我在看你……”书玙十分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感觉到杨靖泽手上的动作瞬间又是一顿。
书玙的嘴角浅浅勾起,露出一个很是轻快的笑容来,然后也不管自己散落下来的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直接一头扎进了杨靖泽怀里,伸出双臂环在了他的腰上。
“别动……”书玙的耳朵贴在杨靖泽的胸口处,静静的倾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的闭上眼睛,宛如呢喃的轻声说道:“让我抱一会儿……”
杨靖泽整个人都僵硬了一般,他的手中还拿着毛巾,手臂也是悬空的伸着。
自从杨靖泽和赵令颐成亲之后,书玙的态度似乎就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
一个月的避而不见,之后重归亲密,可是,书玙脸上的笑容里,似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般。再然后的被书玙下药设计,他们之间,本就微妙的关系中,又被书玙硬生生的拖进来一个青荷。清醒过来的时候,杨靖泽是真得雷霆震怒,书玙被他整治的遍体鳞伤、极为凄惨,可是,就是那样,书玙依然只是露出温顺的笑容来,却一个字也不解释,更是毫不反抗的任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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