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别担心,就算这双腿无法医治好,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顾潍津握住赵弋的手,用袖口擦拭掉汗水。
“回禀陛下,经过臣等的诊断,一直认为,赵侯爷的腿伤伤及筋脉,再无医治好的可能。”
听到太医这话,凉帝皱着眉,“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这...臣等也是无可奈何。”
“陛下,这一切都是天意,微臣已经不指望可以行走了,只希望今后的人生,能与夫人一起开心的度过。”赵弋的话情真意切,让人无法怀疑。
“唉...”凉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从宣政殿出来后,赵弋和顾潍津都冒了一身冷汗,刚刚,若不是他们装作夫妻情深,怕是凉帝绝不肯善罢甘休。如今,他们有命活着出来,实属庆幸。
“没想到陛下这么挂念我,只可惜我这双腿再也无法走路,不能为陛下效劳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暗卫跟着,顾潍津与赵弋说话小心翼翼。
“夫君,切莫伤怀,虽然在朝堂上咱们帮不到陛下,但是咱们可以好好的生活,就当是报答陛下的隆恩了。”这话,顾潍津说的违心,但是又不得不说。
唉!今天说了这么多谎话,若是死后下地狱,不知道会不会被拔舌头?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好歹暂时保住了大家的性命,也无所谓了。
“侯爷,夫人,请等一等。”就在赵弋与顾潍津准备出城门的时候,太后身边随侍的王喜公公拦住了他们。
“王公公,有什么事吗?”好不容易躲过了凉帝的暗算,王喜这时候出现,定会惹的他不悦。顾潍津叹了口气,这个太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关心赵弋。
“太后娘娘请问侯爷与夫人入宫,甚是欢喜,只是久病缠身,没办法来见二位。所以特意托奴才送来了一些糕饼点心,聊表心意。”王喜将一食盒交到赵弋手上。
“多谢太后娘娘了。”这突然出现的食盒,让赵弋有些不知所措。带着这食盒出城,肯定会惹的凉帝不悦。“只是我和夫人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这食盒怕是无法接受了。”
“侯爷,这里面只是一些寻常的点心,没有其他东西。”王喜自然明白赵弋的意思,只是这是太后的心意,他一定要让赵弋收下,“您和夫人且放心吃下,没有人会怀疑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弋也不好再拒绝,只得接受了这个食盒。
看着渐行渐远的赵弋与顾潍津,王喜幽幽开口,“赵侯爷,希望你和夫人能平安。”
回府的路上,赵弋一直拿着那个食盒,食盒他曾打开看过,里面确实只有一些点心,不过这些点心都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只是时移世易,当初做点心的人成了后宫太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去吃这点心了。既然如此,还把这些点心给他做什么呢?
“停轿!”赵弋一声令下,轿子停了下来。
“侯爷,有什么是吗?”轿夫以为轿子不稳惹的赵弋不高兴,急忙停轿询问。
“将这盒点心扔的远远的。”赵弋将食盒递了过去。
“这...”轿夫不懂,好好的一盒点心,为什么要丢掉。
“让你扔就扔,其他的不要问那么多。”顾潍津说了一句,轿夫们才敢接过食盒。
赵弋、凉帝与太后,这是心病,既然是心病,他这个外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夫人回门
回府后,赵弋被顾潍津推回了房中,一进屋,顾潍津就摒退了众人。
“怎么样?你现在还撑得住吗?”
赵弋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他急忙吃下顾潍津递给他的药丸,状况才稍有缓解。
“还好,还好,今天是撑过去了。”这药是王钊上次来府中会诊时留下的,可以改变人的身体状况,让医者无法诊断出病症。不过,这药的副作用极大,王钊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吃。
“今日若不是有这药,怕是没办法瞒过太医的检查了。”顾潍津想着,赵弋眼前是得到了凉帝的信任,看似麻烦是解决了,可是这份信任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保不齐用不了多久凉帝又会对赵弋产生怀疑,等到那个时候,再用这药又能瞒多久呢?“要不这样,咱们去问问我爹,或许他会有办法。”
顾潍津的爹,就是当朝顾相。他对他爹的鬼主意与小聪明还是十分信得过的。
“找顾相会不会太唐突了一些。”赵弋虽然信任顾潍津,却不信任顾相。毕竟他是一朝丞相,凡事肯定会站在皇帝那边,又怎么会帮他这个没什么关系的外人呢?
“可是,你不是他的女婿吗?”
“我真的是吗?”若是嫁进府的是顾烯炆,那么他赵弋自然是丞相府的女婿。可是如今,嫁过来是顾潍津,他们既无夫妻之实,又无夫妻之名,他赵弋又算什么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赵弋这么一说,顾潍津也反应过来了。他跟赵弋什么关系都没有,赵弋当然算不上是丞相府的女婿,他那个爹,肯定不会帮忙的。“这样吧,要不明日咱们一起回府看看,先试探试探我爹的反应再说。”
“嗯。”赵弋点了点头,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侯府和丞相府都是凉州城的大户人家,如今这侯府夫人回门,所备礼品自然是高规格,高档次。赵弋与顾潍津同坐于轿内,轿子后面跟着数十箱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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