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么个宝贝,顾潍津觉得很开心,路边的其他东西,他全都顾不上了,心里眼里只有这柄萧。
“潍津...”赵弋跟在顾潍津身后,突然停下脚步,“我有事想同你说。”
“啊?”顾潍津转过身去,看到赵弋欲言又止,便走回到他身边,“怎么了?”
“我...”赵弋心中思绪万千,他见识过顾潍津的才气,也见识过他的计谋和胆略,这样优秀的人,不应该被困在他侯府的后宅之中。顾潍津有他的理想和抱负,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一直陪着他面对皇权之争,岂不委屈?
“怎么了?”顾潍津眨了眨眼,从出府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听话,除了过分活跃了些,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因为我刚刚一定要得到这柄萧吗?”
这萧他确实是志在必得,当然也有他的原因,他本想回府之后再向赵弋解释的。
“不是。”赵弋还是说不出口,“是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吧!”
“哦。”顾潍津点了点头,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赵弋有话要说。
他们这一餐,用的极为简单,两个人也不是矫情的人,寻常世家公子常吃的山珍海味他们都不喜欢,两个人一起在路边吃了一碗阳春面,配着一碗咸菜,就觉得十分满足。
“赵弋,若不是咱们曾经一同出行,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堂堂大凉安乐侯居然会吃路边几文钱一碗的阳春面。”赵弋身上,确实没有寻常世家公子的骄奢之气,这一点,在皇族、高官之中也是难得。他那个义兄钟离暒,生性洒脱随性,却也偶尔显露出骄奢之气。
“你不也是如此?”在赵弋眼中,顾潍津的品性更是那得。
“那怎么能一样?”他自成年后,便经常外出游历,在外面,谁还管他是不是丞相的儿子,他想要吃饱饭,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养出他这般随性的性子。
顾潍津和赵弋回府时,天色已暗,府中众人多半已经睡下,只有管家一人守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夫人,房间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收拾好了。”下人们忙活了多半天,终于按照顾潍津的要求布置好了房间,不过,房中的那两张木床,着实有些碍眼。府中的下人都在讨论,侯爷和夫人是不是还没有和好?
房屋的设计,都是出自顾潍津之手,听到管家布置好,他自然是觉得开心。“还好房间够大,咱们一人一张床,这样就不用睡在地上了。”顾潍津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不过这一点,赵弋并不觉得开心,不过他转念一想,好歹在这屋里有了他一席之地,其他的事嘛,时间还长,以后还有机会。
顾潍津躺在床上,他与赵弋虽同处于同一个房间里,不过两人之间正好立了一面屏风。这屏风极大,立在这里,房间就被分成了两半,倒像是把他们隔开了很远。
“今天在外面的时候,我感觉你好像极为不喜欢那个南瑾的人。”赵弋的声音从屏风的另一面传来。顾潍津一向很好说话,赵弋极少见到他这么讨厌一个人。
“你发现了?”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明明他内敛了好多。“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年,他刚满十八岁,第一次得了父亲的允许,从家中拿了些银两出外游历。父母对他说的人心险恶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他所见之人都是朴实善良的。
顾潍津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半月有余,到了南瑾境内。南瑾民风淳朴,气温比凉国要低很多。他在进城前,救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公子。公子姓辛,自称是贫苦人家的儿子,对于顾潍津的帮助很是感激。为了帮助他,顾潍津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拿了出来,给他置办了房子,又买了地,想着让他过些好日子。可是没想到,不过才过了几日,他就发现那位辛公子与南瑾的公子哥在酒楼喝酒聊天。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位被他救的辛公子,是南瑾的王爷,本名辛辰斓。他的救治,不过就是这些公子哥们计划好来捉弄他的。
说到这里,顾潍津至今仍觉得气愤。那是他第一次外出游历,就这样见识了南瑾之人的险恶人心。
“没想到你还被南瑾的王爷坑过?”顾潍津果然是如此单纯的性子,几句话就被这样的陌生人欺骗了。“后来呢?他有向你道歉吗?”
“他倒是有认真向我道歉,不过我才不会理会他呢。”就这样被辛辰斓坑了一次,他才不会接受。
☆、夫君妾室
顾潍津一向都是记仇的人,更何况那人又没有多少诚意道歉,他才不会接受。说起来,他也是从这时开始讨厌南瑾之人。在他眼里,南瑾之人都如辛辰斓那般人心险恶。
“赵弋,赵弋?”顾潍津轻轻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睡着了?”这么说起来,赵弋也陪他乱跑了一天了,明明自己也没休息好,还陪着他到处乱跑。
他蹑手蹑脚的走下床,缓缓走到赵弋旁边,月色之下,赵弋睡的十分安稳。
“看你睡的这么好,我就不捉弄你了。”他将赵弋的被子盖好,又蹑手蹑脚的溜回床上。
这一夜,他们都睡的十分安稳。睡梦中,顾潍津露出浅浅的笑容。
有了这墨玉长萧后,顾潍津在府中的日子便不觉得那么无聊,府中时常传出悦耳的萧声,这时候,也是府中最为欢热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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