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时候,您是要去哪呀?”就在顾潍津正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黎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黎叔,那个、我在府中待着无聊,想要出去透透气。”黎叔的出现,把顾潍津吓了一跳。这个黎叔,与之前的管家不同,不仅特别得赵弋信任,还为人冷静寡淡,看起来十分不好接触。
“夫人,侯爷曾经说过,严令禁止您去找丞相大人。”黎叔低着头,没有看顾潍津,“您就这样出去,怕是不好吧?”
“我又没说要去找我爹,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而已。”这个黎叔,自从见过他第一面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间总是有一种针对他的感觉。顾潍津轻咳两声,“黎叔,反正赵弋他也不在,你就放我出去呗,我也不做什么坏事。”
黎叔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顾潍津以为他默认了自己可以外出,便打开后门,准备溜出去。
“夫人,万物都是雌雄相配,方为得当,你与侯爷,并不适合在一起。老奴奉劝您一句,等宫中的事情解决后,您还是早些离开吧!”
黎叔的这番话认真又有些悲伤,顾潍津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后又笑着说道:“黎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要出去了,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黎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出手拦她。
出府后,顾潍津叹了口气,黎叔跟个人精似的,怕是已经发现了他男扮女装的身份,他冒充顾烯炆这件事,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对他和赵弋的名声十分不利。可是这么久下来,他已经慢慢不想离开了。
“算了,也没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今他和赵弋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眼前的所有困境。
今日,顾相下朝后,老早便赶回了府上,还没进家门口,就看到守在门口的顾潍津在门口徘徊。
一看到顾相,顾潍津拾了拾鬓角的头发,快步走上前,“爹。”
娇滴滴的声音让顾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顾潍津的这副模样,颇有一种“黄鼠狼给鸡百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顾相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回来了?”当初顾相纳妾那天,他与顾潍津的关系闹的很僵,虽说是两人演出来的,但是如今外人都以为他们俩人关系不好。如今,顾潍津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了,两个人的关系不就穿帮了吗?
“爹,你别这么说嘛!儿子来找您,当然是有事情啦。”顾相担心的情况,顾潍津当然是清楚的,只是他要来丞相府,也只能光明正大的来,若是偷偷摸摸的过来,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有可能牵扯到他爹。
“哼!”难得见到顾潍津,顾相的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外面人多,他不方便摆出笑脸,只能耷拉这脸,压低声音说道,“外面说话不方便,进来吧!”
说起来,顾潍津也有些时候没回家了,家中一切安好,除了他那个讨厌的姨娘。
“哟!这不是烯炆吗?”风娘看到顾潍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惊讶的表情就变成了欣喜,“你与你老爷置气,可把老爷给气坏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当初顾潍津咬牙切齿的说再也不回来,如今又美颠颠的跑回来,这脸打的太快。
“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看到风娘,顾潍津就一肚子气,不过当着他爹顾相的面,这脾气又不好发出来。“毕竟我是这相府的大小姐,回自己家还要让别人同意吗?”若是别的,顾潍津不一定能比得过别人,可若是这脸皮厚的功夫,别人是比不过他的。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顾相本想下朝后好好休息一下,如今这样,他怕是没法休息了,“风娘,我有些饿了,你吩咐厨房给我准备些吃的送来。”顾相知道,顾潍津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他,既然来了,肯定有事,若是风娘在,顾潍津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只会顾着吵架,所以他只能把风娘打发出去了。
“是,老爷。”风娘本是不愿意,只是不能惹顾相不悦,便小步退了下去。风娘离开后,顾相就把门关上了,门外,还派了侍卫守着。
“爹,你不是说要尽快把她打发走吗?怎么她还在府里?”原本这个家里有他娘,他爹,他姐姐与他,就已经很圆满了。如今,他娘亲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也不想这个家里进个外人,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皇上派来想要夺走他爹的人。
“潍津,不得胡闹,那人是你姨娘。”虽说风娘是皇上派来的人,但也是被他明媒正娶纳到府上来的,顾家一向重礼明教,他不能让他儿子这么不懂事。
顾相的这番话,自然是让顾潍津十分不悦,他总有一种被他爹框了的感觉,总觉得他爹并不是迫于无奈纳风娘入府,而是临老入花丛,就想娶风娘进门。
“爹,你变了。”以往的顾相,专情且顾家,不畏强权,堪称君子典范,如今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人生数十载,有谁能保持初心一成不变呢?”这些事,顾相做不到,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在他看来,每个人都会变的,只不过是变得多变得少罢了。“你不就是如此。当初替烯炆出嫁时是多么的不愿意,如今却事事为那小子着想。”
顾潍津的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爹猜透了。
“爹,你别胡说,我是出于义气帮别人。”就算顾相猜的再透彻,顾潍津也是不会承认的,“这些道理,是我娘亲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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