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些事,我与我爹都商量好了。”顾烯炆出府之前,确实和顾相言明了这些,如若不然,顾相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她来侯府。
“那便好。”顾潍津同意,他便同意。
这一夜,顾潍津独自一人睡在丞相府内,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没有赵弋在身边,他果然是不适应的。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天亮,赵弋顶着一双黑眼圈从房内走了出来,恰巧顾烯炆也从房间走出来,看到赵弋这副模样,不由得一笑。
“你说,我那个弟弟在家中,会不会是跟你一个模样?”看来他们要赶快行动起来才行,若是总是这样让一对儿有情人分隔两地,顾烯炆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侯爷,西楚王爷来了。”黎叔已经知晓顾烯炆的身份,自她入府,便没有称呼过她“夫人”,若是真的有事,也是叫“顾小姐”。在黎叔心里,夫人这个称呼,只能给顾潍津一人。
“西楚王爷是谁?”昨日出府匆忙,顾潍津也没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详细讲给她听,这西楚王爷,顾烯炆自是不知道的。
“钟离暒,潍津的义兄。”赵弋还没来得及解释,钟离暒就走了进来。
“赵侯爷,许久未见,我还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如今见你无恙,也算是安心了。”赵弋闯宫之事,钟离暒是知晓的,他去了丞相府几次,都被顾相回绝了。如今赵弋回府,他便匆匆赶来了。
“王爷有心了。”钟离暒一直帮助他们,这一点,赵弋很是感激。
“我这妹子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见到我一句话都没有?”钟离暒走到顾烯炆身边,总觉得这个顾烯炆跟他往日见到的顾烯炆不一样。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王爷。”顾烯炆第一次见钟离暒,不知道往日他与潍津是怎么相处的,只得先向他行了礼。
“不对,不对。”钟离暒往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人不是他往日见到的顾烯炆。往日顾烯炆见他,总是唤他兄长,语气态度都要热情很多,跟他也没有这般见外。
“王爷,哪里不对?”赵弋当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只是顾潍津的身份不能说出来,“这人就是烯炆呀!”
顾烯炆察觉到赵弋使得眼色,急忙改口,“兄长,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刚刚起床没什么精神,所以冷淡了些。”
虽然顾烯炆这么解释,钟离暒却不相信。记忆里,他那个妹子鬼主意多,总是想着法的坑他,眼前这个人截然不同。
“是吗?妹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结拜的时候,你给了我什么东西?”顾潍津与钟离暒结拜的时候,二人交换了结拜信物,这事,赵弋是知道的,只是他没办法在这时讲给顾烯炆。
“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吗?顾烯炆觉得委屈,竟要落泪。“亏得我把你当做兄长,你却这样试探我,叫我好生寒心呀!”
听到顾烯炆这么说,钟离暒急忙道歉,虽然道了歉,却还是觉得眼前这人并不是自己以往见的那个顾烯炆。可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想象的两个女子呢?钟离暒闹不明白。
“王爷,今日找我是所谓何事?”赵弋不敢让他再瞎想下去,急忙转移了话题。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担心你的状况,就过来看看你。”赵弋闯宫滚钉板那日,他原本想去帮忙的,只是被随行的侍卫拦了下来,所以便没有过去。事后,钟离暒也想明白了,他不去是对的,若是赶过去了,更会惹得皇上震怒。只是,这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王爷有心了。”赵弋招呼钟离暒坐下,“前些日子,我酿了些葡萄酒,今日喝正好,王爷要不要留下喝几杯?”
“如此也好。”钟离暒与顾潍津一向,都是爱酒的性子,美酒当前,也就顾不得其他了。
躲回房中的顾烯炆叹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穿帮了!”
顾潍津回到丞相府后没有出过门,总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任谁来也不说一句话。
“少爷,奴才见您这次游历后好像变了很多。”以往,顾潍津总是活泼洒脱,在家中没有一日安生日子,如今见着,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倒不如原来见着阳光开朗了。
“世事无常。”顾潍津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从他替姐出嫁,到赵弋受伤,再到他与赵弋一起闯宫,其实时间过的并不长,可他却觉得,经历这些事,好像用了好久的时间。这段时间,长姐变了,父亲变了,他变了,赵弋也变了。
他们每个人都不同了。
“少爷,您这个样子让奴才很是担心。”管家是看着顾潍津长大的。顾潍津以往一向活泼开朗,如今性子沉闷,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总觉得这相府像是有事要发生。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顾潍津是真的觉得累了,他盯着顾烯炆的名义待在赵弋的身边,既要担心赵弋的安危,又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拆穿,他一直处于紧张的情绪之中。如今顾烯炆回来了,他才能放松一些,可是心里又不由得担心起赵弋来。
也不知道我不在赵弋身边,他过的怎么样?顾潍津叹了口气,将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不再想这些事。顾烯炆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他好,既然如此,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等着他姐的好消息,不应该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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