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沉重的闷响,大门关闭了。
终于……得救了。
在一片松口气的声音中,沈用晦夺门而出,找到外面伫立的那个身影,紧紧地抱住他。
其他人下飞梭后,才发现,危急关头给他们开门的人,正是出去后就消失不见的严昭著。
“你怎么会比我们先出来的?”封笑笑不解地问。
“你看周围这圈筒子楼。”严昭著说,“我不相信,住在这里面的人,每天必须通过两个城门,才能进入内城中。所以我在墙壁上找了找,果然找到直达外面的电梯。”
“你早就注意到大门已经关死了?”
“比你们早一点。”严昭著说。
众人陷入沉默,他们发现,一路走来的这一趟,严昭著已经救了他们整整三次。
如果不是因为严昭著,他们哪怕全军覆没,也是不奇怪的事。
就算是再没有良心的人,被别人连救三次,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
封笑笑知道,这趟回去之后,严昭著必将成为华东基地最特殊的一个存在,他有可能会同时受到所有势力的尊敬和拉拢,甚至臣服。
但是她现在很累,累得没心思计较这些事。
“短时间内,里面的东西,我们是动不了了。”她说,“除非发现了消灭那些蚂蚁的办法。”
众人大感可惜,同时也心有余悸,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不是没经历过生死之间的时刻,但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他们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
众人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大部队仍旧聚集在孔子庙,没有离开。
见他们平安归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毕竟各大佣兵团几乎都派出强者参加了深入的探索。
华东基地这些人,有一个非常好的地方,那就是他们看得开、不钻牛角尖,思想比较统一。他们信奉弱肉强食的原则,但对自己的同胞,也并非是纯粹冷漠的态度。如果大家都能活着相亲相爱,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团结,所以封笑笑才敢光明正大地把遗迹的事情,暴露在这些人面前。其实另一个角度来看,遗迹总有暴露的一天,瞒是瞒不住的。
有人拿来一张表格,对封笑笑汇报道:“老大,这是全部的伤亡统计,你特地点出来的那些人,有些没死的,已经全部抓起来了。是现在审问还是押回去?”
“不用等押回去。”封笑笑说,“不是让你们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吗?在地底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反常举动?”
“老大,我们观察得绝对仔细,他们就和我们这些人一样,该有的反应全都有,不该有的动作也没有……哦,就是盯穆先生盯得紧了点。”
“你们在说什么,那些不明势力的事?”严昭著走过来说道。
“你连这个也知道。”
“当然。”严昭著从旁边一把揪过穆青,好哥俩地搂着他的脖子,“你问问穆先生,他是不是全身心地信任我,愿意把他的一切事情分享给我?嗯?”
穆青看看封笑笑,再看看严昭著,被严昭著捏着下巴把头扳回去。
“是是是。”穆青只能说。
“好了。”严昭著松开他,拍了拍手,“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帮穆先生审问那些人了?带我们去吧。”
*
稀里糊涂的封笑笑、不明就里的穆青,带着一个老奸巨猾的严昭著,来到了关押这些人的地方。
穆青早就对严昭著解释过,华东比武大会的举办,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把这些身份不明的人,揪出来。
他们果然使尽手段,获得了决赛的参加资格,跟随大部队一起来到遗迹这里。
实际上,封笑笑和穆青早就暗中商量好,布置人手监视着这些人,遇到危险,就推他们去挡,没遇到危险,就严加看管。
也因此,这趟行动虽牺牲不少人,但封笑笑不是很心疼。因为有一大半,都是这些不明势力的人。他们被华东基地的自己人推出去,当了人肉盾牌。
空旷的一块石砖地上,歪着十多个五花大绑、神情萎靡的囚犯。
见到三个人走过来,他们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更多反应。
严昭著说道:“这半死不活的,是怎么了?”
没得到答案,他拎起地上一个人的领子,把他的脸抬起来,戏耍似的拍了拍,“说话啊,哑巴了还是怎么的?”
那人也不顽固,一翻白眼道:“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身份也暴露了,要杀就杀吧。”
封笑笑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人“呵呵”一声,“您说着了,都在末世打滚这么长时间了,还怕啥?真就是什么都不怕。”
“这大话说的。”严昭著说,“年轻人,没见识,别信口开河。”
那人瞪了瞪眼,望着严昭著比自己年轻数倍的面孔,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儿来,歪过头去。
“来吧,我问,你答。”严昭著自动接过审问者的身份,“第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仅仅就你知道的,你们分别是些什么人?”
那人依旧歪着脑袋,不说话。
严昭著把他蜷缩起来的一条腿掰直,平放在地上,抬脚踩了下去。
“呃啊!!!”那人仰头就是一声惨叫,声音惨烈得连封笑笑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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