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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到最深处时,沈用晦摁着严昭著叼住他的脖子,还没等后者纳闷他怎么突然变成泰迪转世,他突然狠狠咬了下去。锋利的威胁刺入脆弱的咽喉,令严昭著不寒而栗。
    沈用晦停了片刻,他在等严昭著意识过来,然后反击,不论用什么手段。
    对方确实反击了,他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丫怎么说停就停的!”
    沈用晦摸着他的脖子,“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他还记得初见时,对方一脸警惕,浑身戒备的样子。
    如今却任他威胁最脆弱的地方,不做反击。
    严昭著都快气笑了,“矫情个屁啊,你到底还做不做了?”
    沈用晦俯下身去,不说话了。
    完事之后,严昭著倚靠在床头抽事后烟,慢慢地吞云吐雾,姿态慵懒。
    “说吧,吃错什么药了?”
    沈用晦抽掉他的烟摁灭,把他搂在怀里,对着他的耳窝说:“我爱你。”
    严昭著已经过了贤者时间,闻言又觉得有点被撩拨,没等他撩回去,却听沈用晦换了一副语气。
    他把灵芝刚刚无意识的梦呓全部说了出来,没有一句错漏。
    严昭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澄清,“我不记得让她做过任何事,我也没失忆。”
    “嗯,我相信你。”
    “……怪不得你突然跟疯了似的。”严昭著能理解沈用晦的行为,如果换做是自己,得知自己受到的一切折磨都是别人故意安排的,不气死才怪。
    “对不起。”沈用晦轻轻揉着他的腰侧,那里有一个用力过度留下的红印。
    “你觉得那是真的吗?”严昭著问,“她说的那些话。”
    “……如果我说,我觉得是呢?”
    严昭著叹了口气,“你自己的经历,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其实我早有预感,或者说,有一些猜测。”沈用晦顿了顿,“但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猜测能被证实。”
    “你不要多想,说不定只是灵芝昏迷的胡言乱语而已,反正,我可没记得我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嗯。”沈用晦也拧巴够了,“我们去看看她,等她醒了,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
    *
    灵芝醒得比他们想象中要快一些,她就像是随随便便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便自然转醒。
    严昭著怕她半夜出事,一直守在病房里,沈用晦索性也一直陪着。
    灵芝醒来后,看见两人挤在隔壁病床上睡觉,很是大呼小叫了一番:“卧槽不带这样的啊,你们平常没事发发狗粮也就算了,怎么还带直接发到人家房间里来的?”
    回应她的是两双充满怀疑的眼神。
    她这才意识到环境不对,“怎么了这是?这不是军医院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严昭著问:“你,就没感觉哪里不对?”
    “不对,当然不对啊!我怎么平白到了医院里的?”
    “我是说脑子里,你没觉得你脑子里哪有点问题吗?”
    灵芝被他认真的语气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你这损我呢?”
    严昭著想了想,决定不瞒她,于是清清嗓子,道:“我们发现你是一个人造人。”
    灵芝:“哈?”
    *
    等到严昭著把实情告诉她,她再三确认这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已经是半个钟头过去了。
    灵芝告诉两人说她要静静,然后就懵在那里,两眼放空,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严昭著有点担心她的状态,沈用晦却道:“我们走吧,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也好。”
    走出病房的两人,在门口大眼对着小眼,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为了照顾灵芝,他们把这几天的工作都推给别人了,现在都没事可做。
    最后,两人只好手牵着手在大院里漫无目的地散步,顺带对路过的下属无限撒狗粮。
    “现在想想,灵芝身上的确有一桩很奇怪的事,我弄不明白。”
    “什么?”
    严昭著眯了眯眼,似是回忆,“你知道她从前的经历吗?自小被养在黑市拳场,被当做女奴训练,十五岁的时候,跟人里应外合,一窝端了拳场。然后就带着一帮拳场里的同伴,在华人帮会的庇护下做佣兵生意。”
    “很厉害。”
    严昭著摇头道:“你说,这样经历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养成今天这样的性格?”
    沈用晦回头看了看医院方向,想到灵芝的性格:活泼爽朗,大大咧咧,幼稚调皮。
    “我想,她只是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你不明白,她展现给外界的那一面一直在变,一直在变。”严昭著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你不好奇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吗?就算年龄只差十五岁,就算受国外文化的耳濡目染,她毕竟把我从襁褓里一点一点拉扯大,我们之间怎么会是这样的相处状态,甚至被你误会过是一对情侣。”
    “其实不是的,至少在几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至少有一个长辈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我像惯女儿似的惯着她。”
    沈用晦被惯女儿三个字逗笑了,可是仔细想想,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确实有点古怪。
    “她的变化是缓慢的,不声不响的,所以开始我没察觉。直到我回中国来上学,隔半年才能跟她见一次,我才发现……我觉她一直在,”他犹豫片刻,舔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在变小,在返老还童。我是说,心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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