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地王星系的领土——作为帝国最大的星系,地王星系拥有的全帝国近五分之一的星球。
地王星系的主星,则是万年前人类的发源地,地球。
白鸟已站在他身后多时,却没有出声打扰他。眼前这位虽然还是皇子,但早已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室掌控者。明天的登基仪式,只不过是她和他都心知肚明的一个形式罢了。
“他们真的需要一个皇帝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白鸟还是回道:“当然,臣民们都需要您,如不是您的指引,地王星系绝没有现在这般的安宁。”
“是吗?”新皇眼中还是浩瀚的星海,白鸟却从他的背影里感到无边的寂寞。
也是,作为伴随新皇一路走来的重臣,白鸟见证新皇是如何艰难地从冷宫中爬起,一步一步铲除了其余皇子,又是如何将昏庸无能的老皇帝逼至不得不放手退位的地步。
许是生在帝王家,身上的担子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沉重。
孤独与荣耀总是并存的。
白鸟觉得自己算是极为幸运的,自己所追随的皇子成为了皇帝,一切的抱负和谋略都得以施展,百姓不再经受□□之苦,地王星系也将延续它数万年的辉煌。
只是她亲眼眼见着皇子从多年前不谙世事的天真,变成如今冷酷乖戾的模样,心里难免有些触动。
“如果没有我,他们想来也能过得很好。”
待白鸟回过神来,她才发现窗前已空无一人,仅余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里。
“伊尔曼,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耸的城墙下,斜带着军帽的副官抱着肩靠着墙,竟是光明正大地在这登基仪式上偷起了懒。
哪怕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叫破,他也毫无被抓包的自觉,只是懒懒散散地打了个招呼:“呦,将军。”
白鸟额上青筋跳了一下,“我记得你现在应该是去准备主持阅兵仪式。”
副官耸耸肩,“这不还没到时间呢。让我多偷会懒吧。”他仰头无赖地冲自己的上司笑着,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白鸟早已习惯自个副官总是一副懒懒散散毫无干劲地模样,“今天的登基仪式非常重要,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将军,登基仪式的时候我会站在你旁边吗?”
英姿勃发的女将军诧异地看着他,“自然,你是我的副官。”
“那真是太好了,我很高兴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和将军站在一块。”
副官歪了歪头,笑得含蓄内敛,湛蓝色的眼眸里波光粼粼。
而他也带着同样的笑容,执着那把由她亲手赠予他的长刀,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冲她当头斩下。
“将军,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伊曼稍稍侧身,子弹险之又险地自他耳畔穿过。
“这么好骗是吗?”白鸟冷笑一声,手中枪声不断。
伊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次可真没打算骗你,这不过是个意外。”
话虽如此,枪□□出的子弹却也毫不留情地直指对方心口。
短短数分钟内两人你来我往,却是谁都不能拿下对方。
“老实说我们真要把时间花在这里?比赛可还没结束呢。”
伊曼侧身再次闪过了白鸟的子弹,正如他所说,他们两谁也奈何不了谁,当年他之所以能得手,也不过是趁人不备抢占了先手。
“哼,杀了你再比赛倒也不迟。”白鸟的攻击越发凌厉,她脸上的刀疤鲜红刺眼,“我可不像陛下那样善良,轻易就原谅了你们这帮叛徒!”
“呵。”她昔日的副官漫不经心地挑起唇,“可是你知道吗?”
“你的陛下才是最大的叛徒。”
“他背叛了整个地王星系。”
金属制的金刚鹦鹉在白鸟怔愣那一刹扑啦啦落下,转眼间,那个眼角带着泪痣的家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喂,醒醒!”新皇吃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他确认了好几遍才明白自己被塞在了自个寝宫的床底下,一个人正探头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他。
见他睁开眼,对方倒嘶了一口气。“你这家伙长得跟我可真像,难怪冒充我享了这么多年福了。”
他恶趣味地伸出手,狠狠地在新皇头上撸了一把。
新皇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瞪着那胆大包天的小子,“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寝宫里!”
“我?”那家伙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眼里尽是狡黠的光。“听好了,我是黑左,是这整个地王星系的主人。”
“你该称呼我为——陛下。”
柯尔是星际新闻速递里头的一名小小的实习记者。打毕业出来已经两年了,可他却还只是个实习生。
虽然自己进的是最出名最具影响力的新闻媒体,但同样的,不做出点成绩来就连升迁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么多优秀出色的同行削尖了脑袋往里头挤,柯尔能混到今天还不被踢走已经是万幸了。
柯尔内心苦闷不已,星际新闻速递要的可不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报道,可那些史无前例的大新闻又哪里轮得到自己撞上?
这玩意又不是天上掉的馅饼,啪地一下就把你给砸中了。
他打开最近正热的逃亡星赛事,里头置顶飘红贴正是那个“八一八那个道德败坏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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