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机道:“不如你问问它?”
余秋远沉吟着看向金丹,并未说话。苏玄机便替他问了。
“丹丹,若我说的是,你只是想玩一玩,你便动一动。”
金丹微微滚了滚,瞧上去,弱小无助又可怜。
余秋远:“……”
竟然是真的?
如此说来,这枚金丹的灵智怕是比他以为的还要再高了许多。
就在这时,金丹忽然飞了起来,却不是要跑,只见它到了庭院边上,绕了一圈,拿圆滚滚的身子顶了朵落花,像盖了个红色的帽子,然后又飞到余秋远面前,不动了。
苏玄机猜测道:“它讨好你呢。”
余秋远这才伸手,金丹将花滚在他手心。他道:“给我的?”
胖丹蹭了蹭他的指腹。到底是同体连心,一股油然而生的亲近之情在余秋远心口泛了出来,大约是金丹真的愿同他好。余秋远又心软了,沉默半晌方道:“不得再有下回。”
临了走了两步,又道:“我拘你在我身侧,也是为你好。外面不比这里安全。”
这么说好了,却看向苏玄机:“你倒是比我还要懂它?”
苏玄机迟疑道:“可能是因为师兄的关系——”
叔,叔侄同心?
此次危机便算化了。苏玄机随着余秋远往外走去,心中却在想,按说掌山师兄也不是这么野的性子。这枚金丹却如此顽皮,真是不知道像了谁。难道金丹还不随主人形的吗?又在那胡思乱想,倘若师兄有个孩子,大约也是如今日一般,要靠他这个小叔叔说些软话的吧。这么一想,竟然心里还喜滋滋起来,看金丹的眼神,越发慈爱。
余秋远是完全没想到苏玄机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过了把当小师叔的瘾,但傅怀仁醒了的消息,倒是第一时间传到了蓬莱。他顺便卖了个人情,把这件事告诉了晏不晓。晏不晓果然非常高兴。他冲余秋远长长作了一揖:“多谢余真人。”
余秋远道:“晏道长不必多礼,既然是容庭芳救的傅老板,你下回见他谢他才是。”
晏不晓道:“可是我去不了魔界,见不到他。”复十分期待地看余秋远,“余真人若是下回去,可以捎上我吗?”他很想见一见傅怀仁。
余秋远:“……我不去魔界。”
“为什么?”晏不晓略有些失望。
余秋远道:“我镇守蓬莱,为什么要去魔界?”
“可是闻人,不,容兄弟不是在魔界当魔尊吗?”晏不晓不解道,“你们关系这么好,难道就不会走动吗?上回听说他还派了人来,特地知会你一声他已平安到达魔界。”按晏不晓的观念,只有极其要好的朋友,才会连这种事都要说一下。何况在他之前的念头里,龙和凤本来就是一对嘛,虽然现在知道余真人是个雄的,但这不妨碍他们成为知己朋友。
要说容庭芳和余秋远,两人当一个人和一只胖鸟的时候,可是日日同枕,从未离开过,何况不论是在万鹤山庄或是在炼狱谷,他们分明都那般护着彼此。真心才能换真心,这些晏不晓还是看得懂的。莫非这样的交情,还不够让余秋远去魔界跑一趟?
余秋远道:“……他那是挑衅!”
“没打起来怎么能叫挑衅。”晏不晓耿直道,“得拿剑打,才是踢馆。”
而古拔旰过来,没亮兵器,亦未伤过蓬莱任何一人。
大约山里出来的人想法总是和常人不一样。余秋远忽然也挺佩服傅怀仁的。但是一般而言,往日也只有容庭芳上来叫战,他们才会见面,余秋远没有去过渭水主动挑衅魔尊。所以这个问题,他一时也不太好答。按他的判断,除非容庭芳主动放傅怀仁出来吧,不然晏不晓是见不到人了。但是容庭芳这个人——
才说了恩怨两清,又派人这样那样胡言乱语了一通——
余秋远心头有些烦乱,只道:“那就请晏道长等着吧。”
说不定哪日打上门来就能见了。
晏不晓却不知话中别有他意,十分欣喜:“那就多谢余真人。”
待要走,却又被喊住。
“等一下。”余秋远道,“烦请晏道长替我将白子鹤叫来。我还有话要和他说。”
晏不晓哦了一声,临到走时,不忘回头提醒:“那余真人快些讲,讲完了快些想。我想闻人兄弟虽然远在魔界,可尚且报过平安。真人这么久以来音信全无,他想必是会担心的。一如我与怀仁互相挂念,真人和闻人兄弟感情这么好,牵挂应当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晏不晓:秋秋你不去魔界吗?闻人兄弟可能很想你。
傅怀仁:容兄弟你说的那朋友应该有喜欢的人吧。
芳秋:ballball你们闭嘴!
第64章 快回头看
自炼狱谷后, 白子鹤被迫跟着苏玄机来到了蓬莱——说被迫并不过分,毕竟如果有的选择,白子鹤更想回万鹤山庄。他连白式微的面都没见到, 也不知道白式微有没有逃出去——白子鹤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白式微本就只拿他当幌子, 好清除路上的瘴气。待一路畅通无阻, 白式微便随着容庭芳去了无尽崖。
虽说苏玄机请他回蓬莱的方式比较强硬, 但真到了金光顶,却也好吃好喝招待, 除却不能出这庭院半里地, 见不了其余半个人,并不曾对他如何不周道。
直到今天晏不晓来了,请他去见余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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