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叶谋人不由自主地也收起了自己的油纸伞,追上他们的方向抬腿就跑。
他一边跑还在一边思索:燕玑可是学生会安全部的部长啊,他手底下管着学校里巡查的所有学生。所以——他到底是在跑什么啊?!
燕十三的脑子里除了找个男人谈一场自由的恋爱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好歹这段时间也被抓起来磨练了许久,叶谋人勉强还是在燕玑两个人藏好以后追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还没有被负责巡查的学生抓到。
他格外狼狈地扶着墙壁,对着大气都不喘一下的燕玑,结结巴巴地问到:“燕十三,你跑什么?”
“我不跑难道在原地等着被抓?”燕玑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自己反应过来了。
哦,对,他好像是管着这件事情的部长呢……
他侧过脸去看卿尚德的表情,结果正好跟他对上了视线。卿尚德的视线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无辜”。
卿尚德也很无辜呀,他虽然从前是南府学生会的人,但却并非安全部的负责人。所以,哪怕是他那个时候几乎掌管了半个学生会,他半夜里逃宿跑出去回来遇上了巡查的人员他也是要掉头就跑的。
而燕玑就更清楚明白了。
前世的燕十三是谁啊?活脱脱一个混世大魔王!有事没事最喜欢半夜跑出来溜溜这些巡夜的学生师长,很是令学生会的众人头疼。
不过,卿尚德并没有凑上燕玑大魔王的时候,他进学生会的时候燕十三早就是南府没影的传说了。
“你身子骨不好就应该多出来练练,我这是为你着想。”燕玑的话说得是大义凌然,可那副闭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倒是真的令人不敢恭维。
叶谋人被他气得肝儿疼,脱口而出一句:“去你的燕十三!你有本事溜我!你有本事去跟徐教头坦白你骗了个第一年的小学弟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啊!”
燕玑闻言,没皮没脸地道:“不敢不敢,徐教头诸事烦劳,还是让他好好歇息一段儿时间,等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再什么时候告诉他。”
这回轮到叶谋人傻眼了。
“诶哟我的天啊……燕十三……你还真打算——”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精明如燕玑到底是听明白了,不仅听明白了,他还垂涎着脸,笑眯眯地拉起叶谋人的手对他道:“我对朋友一向坦诚。叶小王爷,您可听好了,这位小朋友呢——是我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少一天一个时辰,哪怕是一刻钟都算不得一辈子的。现在请您老做个见证,省得日后没个证明的旁人还说我是个乱七八糟朝秦暮楚的人”
叶谋人差一点就要被燕玑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给再气死一次。
他说:“你他娘的不是个浑人吗?燕十三!你几岁?!这位小朋友他几岁?!”
卿尚德在一旁风轻云淡凉凉地补充了一句:“早都十八了,您说呢?”
“……”叶谋人攥了攥自己手里的油纸伞柄,实在是没从这位小朋友的话里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行行行,得得得,就当我没见过你们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
他嘴里说着这些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几年前燕十三追在当时帝都的几家戏班子里卸了扮相以后最美的“小鱼儿”的屁股后头跑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燕玑,心里想的,实际上做的,又何尝不是一辈子呢?
叶谋人难得地幽幽叹气:“年少春衫薄,情深深几何?”
“爷这回说一辈子,就他娘的是一辈子!”燕玑没管叶谋人的话直接就反驳了回去,“就是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叶谋人用一种看孙子似的眼神在看燕玑,没说话,但是那种眼神早就将一切字眼给透露了出来。
夜里还有些秋蝉在苟延残喘,发出突兀的鸣叫,更加显得这一夜的凄凉与宁静。
“你打住。”
叶谋人一伞柄拍回了燕玑的神。
“比起这个,我想你还应该先好好盘算盘算怎么将这次的盘查给应付过去。毕竟,那些人知道了你在这里,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燕玑笑了笑,手里把玩着卿尚德还有些稚嫩青涩的手:“我怕他们?”
叶谋人自行回想了一下燕玑还在老燕城里时的行径,顿时摇了摇头。
燕十三?怕?
全燕城的人怕这个混世魔王,却是没有这混世魔王怕谁的道理。
“那不就得了?”燕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有十二个姐姐,十一个嫁入了世家高门,关系网错综复杂。我有一个爹,四爪金龙紫袍加身,权势喧天,门生遍天下。除了那个皇位我不想坐以外,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敢的?”
叶谋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接燕玑的话。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一些。
“所以,比起这个,叶小王爷,您老还是好好想想我们应该怎么一个一个学堂的赢过去吧。要知道——咱们距离大周国演还差得远呢。”
燕玑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朝着卿尚德伸出了双手,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撒娇的姿势。卿尚德哪里能够不知道他在想点什么,颇为无奈地接住了燕玑的手,却是眼底眉梢都是喜不自胜的将他抱了起来。
燕玑还格外恬不知耻地娇娇弱弱道:“我想睡觉,要卿卿搂搂抱抱带回去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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