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花辞也解释了,只是救命之恩的谢礼,可他却依然不能忍受花辞身上染上其他人的味道。
清作不懂这是为何。
占有欲?
可那不就是未开化的野兽才存在的低劣想法……
而且他与花辞具是完全独立的个体,也谈不上谁属于谁。
“抱歉,那块储物被我捏碎了。”清作顺着袖口拿出一枚金色的方形石头,闪闪的,他从花辞身上寻了根掉落的头发,用内力催动发丝穿过金石挂在了小花妖脖颈上。“这个赔给你。”
花辞拿起金石仔细看起来,金灿灿的,看着好像凡间的黄金啊,听说黄金可是一种很贵很贵的石头,住在树爷爷头发里的乌鸦一家就特别喜欢捡这种金灿灿的石头放到窝里,说是留给他们的快要化成人形的小女儿当嫁妆。
恩人挂在他脖子上这个,不会就是黄金吧?
想到这花辞更不敢收了,赶紧从脖子上摘下来,塞回清作手里,“不行的,黄金很贵你要自己留着,那就是块普通的储物石,没有这么贵重。说不定日后见到他们,我还可以再讨一个。”
听到花辞说要再去对方那里寻一个,清作望着他,那视线瞬间把花辞冻得打了个哆嗦。
清作将金石重新挂在花辞身上,“不是黄金,只是一块普通石头。拿着,不要丢了也可。”
花辞垂眼瞅着胸前的吊坠,包在手心里轻轻捧着。抬眼看想跟清作道谢,却发财对方已经踱步走了出去,锅子下的木炭已经燃尽了。
虽然恩人说的这么无关紧要,可花辞知道,这块金色的小石头一定来历不凡。以前白伶就说过,什么身份的人就会配什么等级的东西,像清作这样在仙族万人之上的地位,这块石头定也普通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自己,总感觉好浪费呀。
不过恩人刚刚为何要捏碎他的储物石呢?
花辞捏着下巴琢磨了半晌还是毫无头绪,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就见雪儿蹦蹦跳跳跑进来。闻到阁楼上好大的肉香味,馋得他委屈的抱住花辞,说自己下辈下再也不做雪精了。
刚才基本都是花辞一个人在吃,清作只是象征性的夹了几口,花辞也没有劝他。他知道,恩人吃饭跟自己可是不一样的,自己吃饭目的在于果腹,而清作只是尝尝味道。
仙族人基本从出生起就不会饥饿,只需偶尔补充些仙露丹药辅助提高修为,听说食用过多的食物,反而会增加他们身体的负担。
花辞从还剩好多肉的锅子里捞起一块送到雪一嘴边:“尝尝吧,这是凉透的。”虽然火锅的汤底一凉就会凝固,可是以雪一这种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雪一啊呜一声吞下嘴里的肉干,干巴巴的嚼着,凉掉的肉哪里还有香味,嘴里只剩下辣乎乎的味道。他撇撇嘴,刚想嚷嚷不好吃,就看到了花辞挂在胸前的金石,顿时惊得把肉渣滓咽下去,呛得咳了好久。
雪一指着那块金石,磕磕巴巴的问:“夫人,您,您怎么有这个?”
花辞哦一声,拿起那块小石头,“是恩人不小心弄坏我的储物石,就把这个赔给我的。”
“把这个赔给你?不可能吧。”雪一看花辞懵懵的表情,叹了好大口气道:“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辞果然很配合的摇了头,然后有些迟疑的道:“难道是黄金?”
“我的傻夫人,这可是一座金山都换不来的。”雪一看清作不在此处,赶紧压低声音跟花辞道:“这是帝君家族的凤印,只有历任的帝君夫人才能拥有,本来一直都保管在帝君娘亲那的,但前任帝君仙逝时夫人悲痛欲绝也随着去了,这凤印就落到帝君这里。您别看它现在很小,开启之后连天都能装下。”
说到这雪一也有些茫然,抱着肩膀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虽然帝君把凤印交给您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为何不说明这到底是何物呢,就不怕您粗心大意当一般石头给丢了?”
听雪一这么说,花辞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雪一赶紧住了口,“夫人您说。”
花辞摸着凤印的手都有些抖,“其实,恩人刚才给我时还真说这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丢掉也无妨。”看着雪一渐渐扭曲的脸庞,花辞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我是不会丢的,就算这是块普通的石头我也会好好保管。”
雪一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门。
“这不是您丢不丢的问题,我只是奇怪帝君的态度。雪一说话直白些,但是真心把您当主人的,要是有不周之处,也请您多担待。我怎么想如今就跟您直说了。”
跟雪一相处了这么久,花辞何时见他说话如此文绉绉,不免也站直了身子,紧张的嗯了一声,学着话本里正宫娘娘的口吻:“但说无妨。”
两人坐在还没撤走的椅子上慢慢聊起来。
“其实从您来凡州脊之初,我也看得出,帝君对夫人是不太待见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带您住在望云川下游。但不似往日那样过于排斥,一般情况,只要有人往府邸里塞人,无论身份地位一律都会被帝君打出去。他对您,更接近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
“是这样吗?”花辞回想着前些日子,拧着小眉毛抓了抓下巴,“我还以为他那时对我是极讨厌的,没想到那样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雪一看花辞非但不难过,反而还满足的傻笑起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暗替他担忧,帝君可别欺负他家的傻夫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