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花辞疑惑的看着他,才想起来刚才在死者的家里察看时,他使小性子的事了。摇摇头,“不生气了。当时我就觉得咱们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要知情不报呢。可后来想想也是,我根据箫声就说凶手是撒谎精未免太过武断,再说我又拿不出直接的证据,肯定难以服众。还是等等看吧,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有耐心的猎人。”
花辞低头喝完一碗汤后,发现清作还在看着他,而且瞧这架势,好像半天都没眨过眼似的。不知从何时起,恩人开始盯着他看了。
花辞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见清作碗里的鸡汤依旧一口没动,不由得问:“你不喜欢喝吗?”
清作垂眸,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鸡汤推到了花辞面前。又把花辞弄了个大红脸,好像他刚才问的问题,就是想要人家手里的鸡汤一样。
他哪有那么馋啊!
赶紧将面前的汤碗又推回去,“你自己喝啦,锅里那么多我自己不会盛吗。”
清作终于端起碗来,可视线却还是盯着他。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花辞走到床前开始铺被。放下幔帐,将里面的被子都整齐的平铺好,将四个角都掖严了,免得半夜再钻进去什么虫蚊咬他。
虽然恩人可以设结界,可也不能总让他为自己破例啊,在凡间除了斩妖除魔以外,是不能滥用法术的。而且他今天给自己渡了那么多灵力已经耗费的太多了,能做的事情要自己做,不能总是依赖他。
花辞跪在床上正铺得起劲,身后的人突然说话了。
“我不去半泽荒了。”
“啊?不是说好了么,为何突然不去了?”
花辞被清作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的不行,猛然一个转身,却忘了自己正跪在床上,膝盖下面都是悬空的,当即身子一倾就要栽倒下去,还好清作即使抱住了他。
花辞看着男人,看起来很正常,没有被心魔侵入,也不像开玩笑的模样。好吧,自打认识恩人以来他就没开过玩笑。可之前明明说的好好的,都拉钩了,如今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
“你不是有想知道的答案吗?不去半泽荒怎么找夜东篱啊。”
“他不在半泽荒。”
花辞被清作笃定的语气弄懵了,“又没去你怎么知道?”
“我见到他了。”
“啊!”花辞一下拉住了清作的袖子,紧张的左右顾盼,“他也来这了吗?什么时候见的他啊,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没看到?”
花辞感觉自己胸口压抑的不行,快要喘不上气了。怎么听见清作见到了夜东篱他会如此紧张啊。他跟夜东篱又无恩无仇,犯得上这么忐忑么。
山。与彡夕。
见花辞面色拘谨,好像要被猛兽发现的麋鹿弱兔一般,宛若惊弓之鸟。清作抚着他柔顺的头发,“他已经走了。”
“走了?已经不在这了吗?”
“嗯。”
见清作点了头,花辞一颗砰砰乱撞的心才稍稍停下。靠在清作肩膀上缓缓出了口气,“你已经知道想要的答案了?”
清作却摇了头,“我没有问。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花辞被清作抱在怀里,两人就隔着一寸左右的距离对视着,刚才紧张花辞也没注意到,如今才发觉两人之间挨的有些太近了。
花辞避开对方有些灼热的目光,摇了头。
“我有些不懂,你怎么反复无常的,这点倒跟那撒谎精有些像了。那答案明明于你很重要,不然你的心魔也不会由此而生。为何见到他却生生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你再想知道时还不知能不能再见他了。”
花辞叹口气,虽然他不赞同清作的决定。可这是恩人跟夜东篱之间的事,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拍了拍清作的肩膀,想要下去,没成想却被对方一把抱到床上,花辞躺在柔软的棉被上,刚想说自己还没洗漱更衣呢,就被一道黑影俯身压了下来。花辞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一滞,什么话都抛在脑后。
他红着脸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感觉脸皮烧得不行,想看对方又不好意思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眸。
好羞人呀。
花辞目光凌乱的撇着头顶大红色的帷帐,不自觉的联想起话本里入洞房的插画,恩人该不会是想要那个了吧。
花辞见清作只是望着自己,半天也没动作,莫不是在等着他主动?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呀。
话本上只画了两个人不着寸缕抱在一起,可具体要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恩人会不会嫌他太苯了。
他记得雪一说,好像是要先亲亲吧。
花辞绷着身体,摸索着攀上了对方的肩膀,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闭着眼一抬头就凑了上去,结果嘴巴没碰到,倒是把额头撞的咚一声闷响。
“对不起……”
花辞一只手捂着脑门,一只手伸过去要给清作揉两下,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辞以为清作是在说他不懂怎么入洞房的事,不由得脸又红了几分。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亲,又凑到嘴唇上亲了亲,“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学的。”
他嗅到清作身上的幽香,陶醉的阖上眼,抱住了对方的脖子把头靠了上去。
真是的,以前他就觉得不公平了,恩人竟然比自己这个花妖都要香。沉醉间花辞却没注意到,方才他抬头吻对方时,清作眼中片刻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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