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篱拿着他的手,又看了看清作,只见对方稍微睁开了些眼,目光还迷离着,问他:“怎么了?”
夜东篱指了指他的右手,“你被毒虫蛰了。不过问题不大,这毒虫毒不死人,就是……”
说到这,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两下,清作顿时感觉大为不妙。
“说。”
“就是待会你可能会觉得身体有些热,有些想脱衣服,有些想……那个。”
清作眉心一蹙,“哪个?”
“想找个人生孩子。”
“……”
看着清作艰难的撑起身体就要站起来,夜东篱赶紧拉了他一把,“你别乱动啊,一活动毒素扩散得更快,这毒虫就是靠给人注射引动**的毒素,促使人交合元气外泄,好在一旁汲取精气的。”
可是他这阻止的已经有些晚了,坐起来的清作只感觉浑身发烫,有种放在沸水中蒸煮的滋味。
他想将毒素逼出,一运气才发觉自己的法力被压制住,根本无法运功。
只能求助的看向夜东篱,“帮我。”
夜东篱顿时骇然的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反问:“你叫我帮你?”
看着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清作强压住疯狂上窜的心火,“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那也不能我来,我一个男人这么帮你啊!”
说完抱住自己肩膀,一副誓死不从的良家妇女状。
两人隔着几尺远的距离相互看着彼此,清作执起千回剑一把插在地上。
“我让你运功帮我的毒素逼出来!”
他说话声音一直都低沉淡漠,像是一阵撩人的风,刚拂到耳畔便悄声匿迹。而现在这样近乎咆哮的喊出来,回音在坑道撞得四处叠荡,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一时间把夜东篱喊得脑子发懵。
这还是那个戳一戳动一下的木头帝君么?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夜东篱缓缓放下抱住肩膀的手,有些尴尬的笑笑。走到千回剑旁边蹲下。
“这毒素入血即融,已经融到你浑身的经脉里了,单用内功逼不出来的,除非你找个人双修,让毒素随着灵息一起在两人之间回转,十二个小周天之后即可解毒。”
清作睁着血红的双眼看向他,把夜东篱看得心脏乱颤。弱弱道:“别看我,我是男的,跟你双修不了。”
只见清作拔出了地上的千回剑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缺口,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伤口流淌出来,落在地上像宣纸上点染出的红莲花。
夜东篱赶忙抢走千回,把伤口按住。
“你想干什么!”
“你不说毒素溶在血里,那把血放出来,毒素也就放出来了。”
夜东篱从袖子上扯下几圈布,勒紧手腕上的伤口,给他一圈圈缠住。
看着碎布下浸出的血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也就是命好会投胎,生成了帝君,你要是跟我一样从出生就是个要饭的,直接饿死你信不信啊?我说毒素溶进血里你放血,我说毒素攻心你还把心挖出来不成?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把手上的伤口弄好后,夜东篱抹了把头上吓出的冷汗,真是没被毒虫吓死,倒是要被这个大傻子吓晕过去了。
他看清作被毒素激化,原本类雪似冰的额头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青筋。心疼道:“看你这么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说完伸过手就把清作的腰带解开,拉着衣襟就把一边的肩膀袒露出来,一股热气飘散而出,周身的灼热感顿时缓解了许多。
清作理智尚存的抓住了夜东篱继续扒自己衣服的手,浑身都在打颤。
“走开。”这一句是他用最后的意志力说出的话。
夜东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看对方艰难隐忍的样子不由得幸灾乐祸的笑了。
“刚才还上赶着求我帮你,现在又赶我走,你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行了,你就乖乖听话,马上就没事了。不过等会你可能要经历一段既痛苦又欢愉的时间,希望帝君你可千万坚强些,要咬牙挺住啊。”
看着夜东篱勾起的嘴角,清作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夜东篱把他抱起来朝坑道的更深处走去。
“你干什么……”
“这里有灯照着,咱们得去个黑点的地方,太亮了怕你害羞嘛。”
清作挣扎起来,“放开我!”
“乖,别动。”
……
直到清作被扑通一声扔进水池里,他才明白夜东篱口中‘既痛苦又欢愉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这潭水冰冷彻骨,被毒素激化得灼热不堪的皮肤一接触到水面,顿时冒出一股裹挟着幽香的白烟,夜东篱看着一下子变成落汤鸡的清作坐在岸边捧腹大笑。
“怎么样,是不是凉快多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毒虫的毒素只要用冷水激一下即可化解,故意扯双修之类的鬼话就是想逗他玩玩儿,可没想到这玩笑开得有点大,清作居然会割腕放血来解毒。
人界那些百姓若是知道他们普度众生的帝君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不知会作何感想。
“反正这里没灯,你可以把衣服脱了洗洗,越冷毒素化解的越快。”
说完夜东篱就背过身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架势,却没想到就在他转身的功夫,水面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拉了他一把,扑通一声,变成了一个落汤鸡一只落水狗,两人摸着脸上的水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狼狈。
--